伊莱奈没有在那个冬天死于斑疹伤寒。我记得在马厩里或是在犁后面的雨里,在伊莱奈仍处在危险中这段时间,我努力不再诅咒,想着好的方面,为的是帮助她——赛拉菲娜说要这样做。可是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帮助了她,也许她在那个神父来为她祝福的那天死去要更好。因为,当她在一月终于出门,人们带着在两轮马车里的极瘦弱的她去卡奈利听弥撒时,那个切萨利诺早就已经去了热那亚,根本就没有问过或是让人问过哪怕一次她的消息。鸟巢也空了。
西尔维亚回来时也有一种巨大的失望,可是,根据所有人的说法,她的痛苦要少些。西尔维亚已经习惯了这种恶意,知道如何对待它并且恢复过来。
她的马泰奥与另一个女人好上了。西尔维亚没有在一月立刻从阿尔巴回来,以至于在莫拉人们开始说如果她不回来,是有原因的——当然了,她怀孕了。那些去阿尔巴的市场的人说克莱瓦尔库奥莱的马泰奥有些天就像一发射击一样骑着摩托车在广场上经过,或者是在咖啡店前经过。他们从来也没有看见他们抱在一起逃走,或者仅仅是相互会面。所以,西尔维亚不能出门,所以她怀孕了。事实是,当她在好季节里回家时,马泰奥就已经为自己弄到了另一个女人,是圣斯泰法诺的咖啡店老板的女儿,他在圣斯泰法诺过夜。西尔维亚牵着桑蒂娜的手从林荫大道回家了:没有人去火车上接她们,她们在花园里停下,采最早开的那些玫瑰。她们在一起低声说话,就像是母亲和女儿,由于走路而脸上红红的。
而这时又苍白又瘦弱,并且眼睛一直看着地面的,是伊莱奈。她就像那些在收获葡萄之后来到牧草地里的秋天的藏红花,或是在一块石头下继续生活着的草。她把头发包在一块红色的头巾里,露出颈子和赤裸的耳朵(1)。埃米利亚说她将再也没有以前的头了——现在金发女孩也许是桑蒂娜了,她有一个比伊莱奈更美的头。而桑蒂娜,当她为了让人看她而站在栅栏后面时,或者是在我们当中来到院子里,走在小路上,与女人们闲谈时,已经懂得看重自己了。我问她在阿尔巴人们做了什么,西尔维亚做了什么,而她如果愿意,她就回答说,她们在教堂对面的一幢有地毯的漂亮的房子里,有些天来了先生们,男孩们,女孩们,他们玩,吃甜点心,后来有一天晚上她们和姨妈和尼科莱托一起去戏院,大家都穿得很好,女孩们都到修女们那里上学,来年也许她也要去了。关于西尔维亚的一天,我没有能够知道多少,可是她肯定是和军官们跳过舞。她从来也没有病过。
那些小年轻和以前的女友又开始到莫拉来找她。那年努托去当兵了,我现在是个男人了,再也没有发生过农场管理人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