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是支部负责人。你把它拿去先看看,如果有点价值,就让群众讨论补充,然后由支部作出决定。不交出来,恐怕会永远压在
活困难到这样,难道你忍心看着不管?土地改革,合作化运动,你是亲自参加,**党把农民引上社会主义道路,创造美好幸福生活,如今还没有走到那步,路上出点问题,难道你这个拉车党员就丢这辆车不管啦。现在还没有轮到不叫你管时候,你就得管!”老金说起话来,不由得有些激动。他停停,让自己稍稍平静下,才又接下去:
“记得从前在部队上听首长讲g,m回忆,说过去干g,m,流血,死事天天都有,什时候轮到自己都不知道。在那样艰苦困难情况下,大家对g,m未来前程从不丧失信心。这个话,至今记得清清楚楚,常常用g,m前辈说这个话来检查自己。当苦闷时候,信心不足时候,就骂自己。说实话,人辈子总得走些沟沟坎坎。”
老金又激动起来。
龙庆抹着眼睛,说:“好,你不要往下说,知道。今晚上不该引起你伤心。”说着,四十多岁老实汉子像个小媳妇似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老金忙说:“不能怪你啊,这两年个人呆在这儿,脑子里总要想些事情。要不,可真会闷死啦!……呃,还是说说规划事吧,看,郑百如那个规划全是瞎胡闹,也许他自己还没弄清楚呢,不过是为赶潮流,临时翻翻报纸文件,胡乱凑出来应付上级领导。说真,葫芦坝倒也真是需要个扎扎实实地远景规划呢!俩来闲扯闲扯吧,先说你打算。”
龙庆困惑地望着老金:“说什?现在搞远景规划有啥用场?远水救不近火啊,葫芦坝问题是:等米下锅!说实话,从来没有去想过‘规划’,怎说得出个道道来嘛。”
金东水从床枕头下拿出个旧文件夹来,轻轻打开,翻着,说道:“这两年,闲着没事,弄个草稿,份是近期生产计划,份是远景规划。”
龙庆忙凑过脸去。当他草草地翻翻那厚厚沓草稿,掂掂重量,立刻流露出惊讶神情来。别不说,单是这些密密麻麻文字和大大小小图表,就足以使他为老金那种顽强劲头儿所感动。过去他佩服金东水为人,佩服金东水工作能力,同情金东水不幸遭遇,然而,却没有想到这位受处分,烧房子,丧失切家产,死妻子,困守孤屋人,竟有着这等坚强生命力!真是个整不垮、踩不烂、打不死汉子!
金东水送上文件夹,笑道:“这是个草稿,还比较粗略。想把它交给你。”
“交给干啥啊?可没这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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