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佩珊在这种等待中迎来自己大学最后年,二十二岁,她事先隐隐地想,周觉民会在这天来看她,她没有安排任何庆祝,只是在宿舍从早坐到晚,但他没有来。天黑下去,她心也灰下去,拿起电话拨回家,
遥不可及。他们之间隔着现实、知识、年龄,以及可以预见未来。这些都是很具体考虑,况且她还半点不知道那个人心意。
沈迟站在那里,他艰难地看着佩珊,找不到可以应对措辞,只是很清楚地感觉到就要失去眼前这个女孩。又过良久,他才声音抖抖地说出句:怎会没有不能实现梦想?孙佩珊,你就是啊,你就是那个不能实现梦。这多年,直在梦中,生怕哪天忽然醒你不在,但知道迟早是要醒……
对不起,对不起。佩珊找不到别话,她被沈迟话击中心里柔软部分,她想起起念高中时沈迟每个清晨在家门口不远地方拿着早饭等她,冬天他从怀里拿出热乎乎豆浆瓶子和茶叶蛋,夏天时候面包和冰冻果汁,千多个日夜,从未间断。佩珊想着以后再也不能遇见个这样爱她人,再也无法遇见这样赤诚少年情怀,不曾预料痛楚使她急忙转身。
沈迟跑上前去拉住她手,他说,如果,是说如果,有天你回心转意,们还有机会吗?
佩珊摇头,非常坚决地摇头,她已经快哭,她说,沈迟,你这好,你会找到个和你般配、知道珍惜你女孩。
呵呵,沈迟凄怅地笑着放开手,他说,这好,可是你不要。
洛华来学校看佩珊时候她躺在床上发低烧,这番感情剥离无异于壮士断腕,她需要些时间缓冲。洛华看见挂在床头红裙子瞬间就明白,她真是冰雪聪明女子,不必要佩珊作太多解释,只就怅然地靠在床头摸摸她头问:值得吗?你要知道自己选择不仅仅是个人,也许还是生。
不知道,洛华,你相信吗?甚至还不知道他是怎想。佩珊转身将脸埋在枕头里哭出来,这些日子她变得很脆弱,变得很容易哭,这是和沈迟在起六年时间里都不曾流过那多眼泪,她像是被忽然融化,再不复以往坚强和冷漠。
周觉民打个电话来,在冬天刚刚开始时候,他说,在这边找份工作,等有空过来看你。
佩珊愕然呆住,颗心重重落地。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走过这个冷寂深秋,要不过就是这样淡淡句知会。她终日等着周觉民,在图书馆里望着窗外落叶等,在食堂里盯着盘中饭粒等,在实习单位楼下公车站台数着经过车辆等,等待变成庞大而又细碎工程,她偏要细细地数着,深信下辆车上就有属于她个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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