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是。
两个半月之后,父亲去世。按照他临终前嘱托,将他后来独居那套房子转卖,半给母
没有……她茫然如故,随即想起什般赶紧摆手说道,不过你放心,保证不会去打扰你和匡正生活。这语气好不谨慎可怜,万般心酸,现在你,何足为惧。闭上眼,脑子里阵阵晕眩,从前到哪里去?如果找得到,又是否甘愿让她回来?
切不过是妄想,时光终究不再来。
老,罢——伸个懒腰,从沙发上拖沓地站起。
说你倒是简单,四个字就将人生总结。
她笑,要是喝上几杯,只怕三五几夜都说不完。
,在众多黝黑南方女人里显得好白,她微笑说好,白茶,答应你。你大概还不知道,已经怀孩子,日子会这样渐渐安稳起来。
当时窗外阳光那烈,笑容像浮着泡沫,熠熠闪光,却不复年轻时真实。不想去解她现在又跟着什样男人,亦不想过问她过着怎样生活,也许她答案还是不知道不知道。关于生命真相,谁又真正知道呢?
最后看眼,匆匆离开那间糖水店。
原来梦境真会实现,坐在对面,那张灰色单人沙发是家老房子旧物。匡正带着母亲去医院看父亲,杨叔叔在外面张罗晚饭,和在曾经卧室里静静对坐,几乎不敢问她,你怎变成这样子?
再繁杂人生到清算时也会简单,不过些数据。对略略说起,现在有两个小孩,不同父亲,孩子都跟她,不过寄养在不同城市,需要她每个月寄钱去。因为状况落魄,她已有些日子没汇钱,也不知他们有没有牛奶和肉吃。牙齿是在次打架中跌在桌角被磕掉,至于现在面目,说,年轻时挥霍得太多,总有报应。
夜间躺在匡正臂弯里,他说今天母亲和父亲见面时,两人都哭,难以想象,在同个城里居住着,他们竟然好几年未曾碰见——若不是巧合,只能说是刻意回避。母亲要父亲原谅她,父亲也做同样请求,最后两个人交握着手,在生命即将走到终点时完成对彼此谅解。
轻轻松口气,说,幸好没有看到那个场面。
匡正说,想也是……情绪波动太大。
那你呢,你原谅她吗?问。
不重要,匡正说,希望她能过得好。
你不觉得累吗?这些年,到底有什好追求。连生气力量都没。
不知道啊。依旧不知道,她缩进沙发,不像梦里那样瘦,倒是拥挤地塞满座位。
唉,你什时候回望樵?
两个月前,听说你父亲重病,想着也许可以帮点忙。
想起父亲,忍不住叹气,再问,以后呢,有什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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