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朗把车停在华阳区派出所门口,带着男人领着女孩儿走进派出所楼大堂,随手拦住个民警,道:“把你们周所长叫过来。”
民警还不认得他,但是认得他手中警官证,很快把信传到所长办公室。穿着身笔挺警服周毅清登登登从楼上跑下来,看到他们行三人组合
女孩儿也随着他怒吼抖抖,瑟缩着肩膀挤到角落里。
邢朗看她眼,脸色缓和些,道;“酒馆老板和你什关系?”
“是,是赵哥给介绍工作。”
女孩儿说完,怯怯看他眼:“叔叔,你带去哪儿?”
邢朗想想,说:“派出所。”
“跟奶奶起生活。”
“父母呢?”
女孩儿口吻毫无波澜:“死。”
邢朗不再过问她家庭,透过后视镜看眼后座那个像是磕药般神情呆滞男人:“刚才他是不是在强迫你?”
本来十拿九稳问题,没想到女孩儿却迟疑,这让邢朗心里窝着团闷火,语气也冷淡许多:“怎?你还真是自愿?”
掏出来递给他。
邢朗手把着方向盘,手接过她身份证,这才得空仔仔细细看遍。
女孩儿叫曲兰兰,刚满十八岁,户籍所在地是座外地小县城。
邢朗把身份证还给她,察觉到车厢里烟味浓重,于是放下来半扇车窗,问:“来芜津干什?”
女孩儿低声道:“打工。”
女孩儿愣下,受到惊吓般想要打开车门:“不去,不去警察局!”
邢朗眼疾手快锁上车门,低吼道:“坐好!”
女孩儿浑身抖下,不敢动弹。
邢朗抹把脸,把脸上戾气抹净,语气稍有缓和:“不难为你,待会儿问你什问题你就回答什问题。”顿顿,又道:“如果你想回家,会联系你家人,把你送回去。”
女孩听到回家两个字,眼神瞬间亮起来,可是很快,她眼中光芒再次黯灭,只紧紧捏住手中身份证。
女孩儿嘟起嘴巴,揪着背包带子,低声道:“赵哥,赵哥他扣人。他每次都把弄伤,不愿意陪他。”
邢朗脸上越来越冷,恰好前方辆电动车堵在他车头前不愿让路,他便泄愤似狠狠按两下喇叭,哑着嗓子又问:“你干这行多久?”
女孩儿毫不避讳:“很久,四五年。”
四五年,那她入行时才十三四岁。
邢朗忽然觉得车厢里闷厉害,偏偏后座那男人还在哼哼唧唧,他抓起扔在驾驶台上半瓶矿泉水朝后座砸过去,喝道:“闭嘴!”
邢朗皱眉:“不上学?”
“上学没用,挣不到钱。”
女孩儿道。
邢朗忍不住又看她眼,心说这是什见鬼世界观。
“……你家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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