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在电话里支支吾吾
应
几声，没说来或不来，敷衍事挂电话。
魏恒又掏
“看来就是那儿。”
郑蔚澜弯着腰，
手扶着树干手指着厂房东面桦树林，低声道：“
检查过，就那个厂子挨着桦树林。”
魏恒盯着昏暗树影看片刻，掏出手机想联系守在山脚下沈青岚，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于是只能看眼时间。
晚上十点四十五。
魏恒蹲在林子边缘，用力分辨东边夜色下雪路：“……那边是不是有个水库？”
鹰嘴山位于近郊，本是芜津市第代工业园区，后来随着城市发展步调而向城内迁移，在鹰嘴山留下大片废弃厂房和仓库。
雪已经停，野外天空呈均匀又浓郁蓝黑色，像是朝蓝色画布上泼瓶墨水，浓郁似乎随时会滴下蓝黑色墨汁。
雪地洁白积雪莹莹反着光，地面光印到天上去，夜幕中便现出石青色云边，阵风吹过去，黑压压挤做团，眨眼功夫又散成青色雾。山那边是俞江条分支，江上吹来风打筛似卷起地面积雪，像从天上散场雾，滂沱云雾中风声不辨方向，像是四面八方传来野兽哀哀嚎叫。
魏恒手中只有两条信息，郑西河发来视频中；栽在厂房后密密匝匝白桦树，以及秦放在曲兰兰尸体中发现可以作为钾肥原料化学物质残留。
也就是说，曲兰兰生前最后被带去地方可能是个周边栽着白桦树化肥厂，极有可能也是关押被拐卖女孩儿地方。
“好像是，咱们来之前看过地图，水库和排水管道都建在东面。”
魏恒抬手指指东面雪地中出现条黑边，道：“咱们从水渠里过去。”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枪，打开保险，枪把塞入袖口，弯着腰就要朝水库冲过去。
郑蔚澜把拽住他胳膊：“不等人？就咱们俩？”
沿着公路上山时候，沈青岚给小汪去个电话，明里暗里表示邢朗现在需要他帮助，随后把地址告诉他，让他立刻赶来。
他们要找应该是厂房周围栽着白桦化肥厂。有明确目标，搜索范围也随之缩小。
他们把车停在山脚下，沿着山坡路往上，穿过片银光溅溅林子，终于看到远处雪地上建筑物那些密密压压横竖有致黑色线条。
此时天边浮现弯焦黄月亮，因光芒太黯淡，更像是透过云层显露出来圈月晕。
清冷冷月光和地面积雪反光将整片山坳都蒙层极淡光，隐约现出残桓破壁工厂和仓库轮廓，那稀溜溜黑黢黢影子，淡似乎随时会被风吹散。
厂房后栽着大片白桦树，呜呜嚎叫风正是从那片桦树林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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