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太郑以瑟脸色苍白躺在床上,额头还包着个老式缠头。她素来有偏头痛毛病,此时更是脆弱,不定什时候疼起来。
郑以瑟是典型沪上名媛做派,样貌也是等,菱形脸、柳叶眉、细凤眼、挺翘鼻,还有张樱桃小嘴。满满股子江南女子柔肠之感,见陆汉声进来强偏头,不想看他。
阮萝不知,若是郑以瑟长得不漂亮,家室不显赫,陆汉声可不会娶。正如她刚怀孕,阮萝和周之南到陆家公馆吃饭庆贺之时,阮萝觉得陆汉声仍会日日风流,郑以瑟驾驭不住这匹野马。
今日宣布应验。虽早已是不争事实,无需甚应验。
下人把郑以瑟不喝补品撤下
但最终都被他摧毁。
所以此时,他又拿出支烟,递给阮萝,开口说第句话。
“你也来支?”
恰巧周之南此时出来,见此情形,打掉陆汉声举着烟。再把他向后顶,陆汉声咣声被砸到墙上。周之南冰着脸,“别犯浑。”
可他副破罐子破摔样,笑苍凉而不羁,“犯完浑,现在痛快紧。”
可是,自己妻子怀孕,他又做什会导致她小产呢?
秋末时候自打第支绣球花进入周之南书房,那花瓶里花就没断过。周之南见她喜欢绣球花,特命人从江浙带进些。那日阮萝到院子里,见堆满绣球头都大。周宅花棚早已放不下,就送许多到陆家。
此时陆家公馆厅廊内,每隔几步就是盆绣球。阮萝最喜粉白,送到陆家公馆大多是蓝紫色。在长而幽廊里,有些孤零零清幽幽美感。只可惜阴雨半月,潮湿天气让人半点赏花心思都没。
她正对着眼前盆若有所思,传来开门声,是陆汉声出来。
阮萝结合听到声音猜想,陆老爷子朝他扔茶盏。此时陆汉声额头鲜红口子,同上次周之南被鸡蛋砸出差不多,但更严重些。
你看,祸乱时代,人心惶惶。他陆汉声也病变,刚失养在肚中陆家长孙,他亲生孩儿,他讲他痛快。
周之南松手,拉着陆汉声往卧室走。
陆汉声语气轻佻开口,“你带去见她,能把她气死。”
阮萝静静地跟着,周之南执意拉着陆汉声过去。
三个人进卧房,许是大雨原因这片电压不稳定,只觉得房间里开着灯也昏暗暗。
他头发淋雨湿漉漉,发油定型已经乱,整个人看起来仓促而狼狈。
“陆汉声,你还好吗?”
周之南还没出来,她问不得,只能问陆汉声。
陆汉声没理,靠在墙上摸几个口袋,拿出包香烟,点上支自顾抽起来。
阮萝盯盯看着他,眼睛里仍旧是少女纯。陆汉声只觉得这般眸子,他也曾近在眼前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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