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个立在客厅,谁也不说话。
直到梅姨出现在楼梯上方,语气有些喜悦,“小姐醒。”
周之南立即抬头向上看,可又不敢跑上去,满眼复杂。
李自如适时开口,“先上去看看她怎样,你等下再上来。”
男人颔首,客厅里只剩他和陆汉声。拿陆汉声刚倒杯还没喝酒,口气喝光,胃里火辣辣。
“只是抓小把……想看……看是什药。”
也就仅仅是抓这小把,药性就已完全不同,承受灾难后果却是阮萝。
这是哪门子道理呢?
他杏林世家程家后人,居然做偷拿“病人”药材之事,且铸成大错还要轻飘飘道句“只是”抓把而已,任谁都要问句德字何在。
李自如杯最烈威士忌浇洒在他断指处,听程山厉声哀嚎,凉嗖嗖啐句,“下作胚。”
。他甩那张单据给程山,盯着他开口。
他仍装不懂,周之南双手拄在腿上,撑着下巴,眼神示意下旁边人。
还不忘叮嘱,“别弄太大声。”
便拿布堵程山嘴,又边抓他只胳膊,同时下刀子,左右两根手指应声落地。那两人还对视看,仿佛在怨怪对方和自己砍不是同只。
拿出堵嘴东西,程山声音痛苦,“周之南……你疯。”
他此刻太需要证明自己真实存在。
可周身怎除愁绪就满是虚无。
陆汉声知道他心里不好受,默默地坐在他旁边,手搭在他肩膀,让他感知现实。
“汉声,曾经想让她成为晚秋那般,在身侧,同起享受浩海荣光。当然,前提是她要学会识大体,扮端庄,喜应酬,时时刻刻收着敛着,才当得上周太太。”
“如今过往,生旁有没,心
现下周之南只觉得悔,诚然事情是赵白杨和程山二人共同谱成,但内心愧疚忏意仍旧沉重到让他无法呼吸。
他有那丝丝假设,若是自己再严肃些对待,或再强硬些请李自如给她看看,是否就不会这恶事呢?
然如今事情已生,他只有满腔最无用悔和心疼。
阿阴困倦,韩听竺起身揽她,挥手让手下带程山下去。程太太今夜注定等不到她丈夫归家,因为人要同小赵起丢进黄浦江。说甚出身富庶,到还不是同个下人死在处。要说呐,谁也不比谁尊贵。
周之南仍是那副垂头黯然样,韩听竺拍拍他肩,轻道句“明日再来看阿萝”,便走。
他心里暗暗回答,是,真真疯。
“做什。”
见他闭口不提,韩听竺挥挥手,立在程山身边手下又要动手,他蹭在地上躲,“别……别……说……”
他也知道怕。
且他现下不知道,自己这两根手指还接不接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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