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检室门外,向斯斯文文极有风度吴涯无力蹲在墙边,双手抱着脑袋,紧紧揪着自己发根,喉咙里发出声声类似于野兽悲伤时发出呜咽低鸣。
这些年他看过很多悲伤脸,听过很多人哭声,唯独吴涯与别个不同。
也是到今天,他才相信,吴涯口中‘们感情很好’这句话是真,他和苏延感情确实很好。这种五脏都被揉碎哭声是演技多高超演员都不可能伪装出来,他哭声低沉,压抑,且绝望,包含着追忆侍者惘思和留恋,还压抑着悔不当
楚行云穿好衣服下楼洗漱,正准备给两只猫倒上口粮,就见放着猫粮橱柜上贴着张蓝色便利贴——猫喂过。
他把便利贴撕下来看遍,扬起唇角露出点笑,又贴回去,转身又走到冰箱前想开罐提神醒脑冰咖啡,又在冰箱门上看到张便利贴——早上不要喝冰咖啡,厨房里有热牛奶。
摸着下巴盯着这张便利贴沉默会儿,他决定不按照上书要求行事,打开冰箱拿出罐咖啡,然后又把便利贴撕下来揣到口袋里,准备来个死无罪证。他问起就说自己没看到,字条或许被大满吃。
捏着咖啡罐走到客厅看眼窝在地毯上晒暖两只猫,楚行云冲它抬抬咖啡罐,道:“爹走,两位爷。”
拿起车钥匙关门下楼,上车前刚好把咖啡喝完,顺手把罐子扔进垃圾桶,开车驶出九里金庭。
”
楚行云当真累,见他跟捆柴火似点就着,为维护自己宝贵睡眠时间,不敢再乱撩,忙闭上眼道:“关灯睡觉。”
这觉睡很踏实,第二天早上被来电铃声吵醒,睁眼就已经十点多。
赵峰在大早就给他‘报喜’:“头儿,苏延尸体捞起来,还有他那辆车。”
楚行云闭着眼,心说这大清早就被尸体二字灌耳音日子什时候才是个头儿。
在路上,他给贺丞拨通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听那边安静氛围和贺丞刻意压低声音,就知道贺丞正在开会,于是简明扼要道:“老板,抽个空把车提出来吧,整天开单位车有公车私用嫌疑。”
“知道,今天下午就去提,给你留字条看到吗”
楚行云装糊涂:“什字条?没看到,被大满吃吧。”
说完就掐电话,把手机往驾驶台上扔,路风驰电掣到市局。
进办公楼,他直奔四楼尸检室,刚走出楼梯口,就听到四楼楼道里传出被刻意压抑男人恸哭声。
“你们现在在哪?”
“快到队里。”
“联系吴涯认尸,马上到。”
挂电话,他又闭上眼躺几分钟,然后起床换衣服。
贺丞已经出门去公司,家里只剩下他和两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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