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开着,夏冰洋拿着球拍熟门熟路地往里走,纪征上面有个姐姐,姐姐长六岁,已经工作。他爸是退伍老兵,退伍后做海运生意发家,每年回家次数屈指可数。他母亲每天这个时辰都在娱乐中心教群老太太跳拉丁舞。
所以家里时常就纪征个人,他每次到纪征家来,往往和纪征两个人待在房间里待整天。
院子里被纪征妈妈种满杜鹃花,大朵大朵杜鹃花开得红成片,像红色绸子,在阳光底下飞起层红色光雾。夏冰洋停在花圃边,揪片花瓣放在鼻头,凉丝丝。
他往上吹气,把花瓣吹落,小跑进房子。
楼静悄悄,只有厨房里坐着壶水,水已经烧开,正咕噜咕噜地冒泡。
接近透明,紧贴着他皮肤,露出他脊背淡青色血管和肩胛两道蝴蝶骨,湿淋淋布料勒紧他腰。
他忽然向后回头,对上夏冰洋眼睛,夏冰洋忙低下头移开目光。
他看着夏冰洋笑笑,道:“叫纪征,以后你就叫纪征哥。”
那年,纪征十八岁。
夏冰洋在爷爷奶奶家里住五年,这五年里,纪征对他照顾比他父母加起来还要多。是夏冰洋最信赖最依赖人,这点直到很多年后都没有改变。
夏冰洋把球拍放在进门右手边餐桌上,正要叫声‘纪征哥’,就听楼纪征房间方向传来什东西掉在地上声响。
夏冰洋想搞出恶作剧,于是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贴着墙根往纪征房间走去。
纪征卧室房门虚掩着,留有个巴掌宽窄缝,夏冰洋来到门口,握着门把手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推开几公分,正要放声大叫,脸上忽然僵住。
纪征卧室在房子背面,窗外就是平整宽阔后院。房门侧对着房间里窗户,夏冰洋从门口看进去,恰好看到纪征靠在窗边,大半个身子斜对着他,和个左耳
他从来没有想过纪征对他而言意义是什,直到五年后场意外,他才发现纪征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个朋友这简单,纪征是他除友情和亲情之外所在,他和任何人都不同。
还是个夏天,暑天正热,窗外蝉声像浪潮样阵接阵。
夏冰洋躺在凉席上看书,前后门开着,过堂风来回吹,但还是很热。他看几页武侠小说,闷热天气和闹人蝉鸣让他静不下心来,于是他爬起来找出刚买副球拍,出门去纪征家里找他打球。
纪征家是栋规整漂亮三层小楼,门前门后各有个大院子,前院种满花草,后院推成平地铺满石砖,踢足球打篮球或者打网球,干什都可以。
他和纪征都不喜欢足球和篮球,都喜欢羽毛球。前天他们把比分打到45比56,他今天想找纪征扮回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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