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野脚步停,站住。
夏冰洋慢慢站起来,拔出腰间手|枪,转过身,抬起手臂,将枪口对着苏星野额头:“你刚才拿什东西?”
直到夏冰洋转过身,苏星野才发现夏冰洋并不是他表现出那冷静,夏冰洋脸上没什表情,从他脸上找不到悲伤情绪,但是夏冰洋眼睛却像被烧红烙铁,鲜红又滚烫,从他眼角流下眼泪似乎像岩浆那炙热。
苏星野从来没有见过个人可以伤心成这样,这个如此伤心人是夏冰洋,这让他他感到快意和绝望,又涌起几分对夏冰洋嫉恨,因为夏冰洋比他更悲伤,更难过。
他又输给夏冰洋。
,却又在怀疑他不是纪征,他不停地在心里问自己,这个人是不是纪征?他很想否认,但他在这男人左耳耳垂上发现和纪征左耳上那颗模样痣,他还看到男人左手手腕上条浅浅疤痕,纪征告诉过他,这条疤痕是他切菜时不小心留下夏冰洋抓住他苍白,嶙峋右手,他冰块样体温让夏冰洋为之心惊,夏冰洋抚摸他每根手指,在他虎口和中指第二个指关节找到纪征手上因常年握笔留下茧子。如果他解开男人衣领,大抵还能看到纪征左腹上条拇指长短淡红色疤痕,那是很久以前他和纪征打羽毛球时,他把羽毛球打到树杈上,纪征爬上树去拿,结果被尖锐断枝划出伤口。
事实上,夏冰洋也准备查看那条疤痕,但是他捏住男人领子手虚软使不上力气,解颗扣子就放弃。他颓然地捏着纪征衣领,看着纪征脸上像是干枯深井样塌陷双眼叫声:“哥。”
苏星野站在门口,冷漠地看着夏冰洋,道:“你叫不醒他。医生说他心肺正在急速衰竭,他最多还能活年。”
夏冰洋怔怔地看着纪征脸,大脑和胸腔似乎都被挖空,他现在没有任何感觉,他只觉得不真实,无比不真实,横在他眼前真实惨烈让他无法接受,“你囚禁他六年。”
苏星野却笑道:“不,等他六年。直在等他醒过来,但是现在不想等。”
苏星野挤出僵硬微笑,举起拿在左手针管:“营养针,每天都给他打营养针
夏冰洋没有回头,也就没有看到苏星野走进房间,在他身后无声地拉开只抽屉。
在无助面前,夏冰洋什都做不,他看着纪征近在眼前脸,灵魂却已经飘到很远地方,他声音听起来并不哀伤,只是极度无助:“他出事时间是哪天?”
苏星野从抽屉里取出只针管:“12年9月30号晚上。”
他把针管藏在手腕内侧,朝着夏冰洋跪在床边背影走过去。
夏冰洋没有回头,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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