谙世故。
们开始吃早餐,茶点还没怎动,就有两堆亚麻织物和衣裙送来——简言之,就是那些从上到下把“好好打扮”起来行头,她们就是这说。
夫人,您尽可以想象得出,看着这些,那轻浮小小心脏是多喜悦:缀着银花边白色羽纱裙——实际上是洗过旧衣裳,但看去簇新干净,顶布鲁塞尔蕾丝帽,饰着花边鞋子,还有其它饰物,都是旧。勤劳可亲布朗太太把这些衣物现张罗来,因为她已为物色到个买主,眼下就在这房子里,得经经他眼。按规矩,他坚持要先在这儿过过目,如果中他意,就要立刻成为他人。此实乃明智之举,因为在待那样个地方,最难保住就是处子之身——这如此易毁商品。
把打扮好见客任务就交给菲比,她觉得自己工作完成得不错,至少除有点急着想看看自己打扮好样子,其余尚且顺利。等打扮停当,看着镜子里自己,显然对于这变化,单纯很难掩饰住幼稚欣喜。可说实在,这变化是更糟糕,穿着粗布衣裳倒更灵秀大方,这身别扭俗丽衣服让有点手足无措。
菲比边夸,边不忘妆扮,她恭维实在让头回留意到自己长得好看。中肯地说,品评相貌还算愉快。因此要向您如实描绘以下这幅图景。
个子高挑,当然,对于刚满十五岁少女来说,并未高得过分。身材挺拔,腰肢纤细,还没穿胸衣,看上去身段灵巧;头红褐色秀发光滑柔顺,卷曲垂落在脖颈上,但丝毫没有让光滑白皙皮肤黯然失色;长着张鹅蛋脸,五官纤柔,但面颊红润,下巴上有颗讨人爱小麻点。双眼黝黑,脉脉含情,并不明亮——除非在某些特别时刻,有人告诉,在那时,眼睛能在瞬间变得明亮灼人。牙齿天生细密、洁白、整齐;胸脯高高隆起,浑圆结实,人们不难想象,只需要些时日就会长得很好。这说吧,具备大家公认那些美人标准,至少自傲让不屑于向男人讨求他们至高无上评判,而就所知,男人们都盛赞美貌;遇到过些女人,当别女人对不吝赞美之辞时,她们却对不以为然,竭力贬低,这往往是些相貌远不如女人。这些,承认,有太过自夸之嫌,但如果故作矜持,提到这宝贵天资时便将之草草带过,那对于上苍和相貌就太不知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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