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谦板着脸:“想是怎样就是怎样。”
钟弗初叹口气,老院长还是没变。
“付宁这些年没为难你吧?”谢晋谦又问道,付宁自从上任院长后,把医院里中高层快换个遍,尤其针对谢晋谦曾经学生和心腹。
陆龄久今天状态不错,此时昏黄眼睛都弯起来,布满黄褐色斑点手颤颤巍巍向钟弗初伸去。
谢晋谦伸出手覆在他手上,叹气道:“你看看你,争辈子,最后只有个徒弟心疼你,儿子孙子都跟死没两样。”
钟弗初闻言道:“听说陆岩过几天会回来。”
谢晋谦冷哼声:“那小子在国外混不知天高地厚,不回来也罢!”
陆岩是陆龄久唯孙子,陆龄久曾让他学琴,但陆岩对此不屑顾,爷孙俩发生不小矛盾,孙子还把爷爷祖上传下来琴给烧,把陆龄久气住院,现下陆龄久重病,陆岩至今还未回来看过。
予安却依旧踹他:“你帮去租他小区里房子,要最近,就认你这个爸爸!”
“没问题,这事儿爸爸给你安排!”
“钟医生,老院长来,在陆爷爷那儿等你呢。”李慧婷对正在写报告钟弗初说道。
钟弗初愣愣,应声好,起身往外走。
李慧婷和护士小声讨论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钟医生心情似乎很好。”
钟弗初和陆岩同个高中,陆岩向来看不惯贫穷出身钟弗初,更看不惯自己爷爷把钟弗初当亲孙子般对待,而钟弗初也从没把陆岩放在眼里。
“弗初,你现在都快三十,还没定下来?有心仪女孩吗?”谢晋谦眼中有几分笑意,他向来喜爱这个学生,何况还是他好友徒弟。
钟弗初对这种问题向来否定干脆,此时却停顿两三秒。
谢晋谦眼底然,对陆龄久笑道:“你还瞎操心,这不立马就有情况,弗初这样孩子怎会愁找不到对象。”
钟弗初闻言有些无奈,说道:“并不是您想那样。”
护士笑笑:“也觉得,上午有个进修生把病历给写混,要放以前,钟医生绝对要严厉惩治,今天居然就只教训几句。”
李慧婷倒不知道这件事,她跟着钟弗初实习年多,知道钟弗初是喜怒不形于色人,或者说就没看到他喜过,但今天钟弗初有种格外放松感觉,像是有把阳光洒在身上。
钟弗初走进特保病区15号病房,谢晋谦正拄着拐棍站在病床前,和病床上人说话,见他进来,招招手道:“弗初,过来。”
这个头白发却精神矍铄老人是汉南医院前院长,在任时雷厉风行,曾带过钟弗初,和陆龄久是多年好友。
“院长。”钟弗初走到病床前,看向床上老人,又喊声“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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