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分（7 / 8）

醒情况下，变成疯狂。这正是应该呼号喊叫时间，正当其时。号叫着。叫声是微弱，是呼求救援之声，是要把那坚冰打破，全部景象就这样无可挽回地冻结在那冰块里面。母亲竟又回转来。

使得全城都充满大街上那种女乞丐。流落在各个城市乞妇，散布在乡间稻田里穷女人，暹罗山脉通道上奔波流浪女人，湄公河两岸求乞女乞丐，都是从所怕那个疯女衍化而来，她来自各处，又把她扩散出去。她到加尔各答，仿佛她又是从那里来。她总是睡在学校操场上番荔枝树阴影下。母亲也曾经在她身边，照料她，给她清洗蛆虫咬噬、叮满苍蝇受伤脚。

在她身边，还有那个故事里曾经讲到那个小女孩。她背着那个小女孩跋涉两千公里。这个小女孩她不想再留下，她把她给别人，行，行，就抱走吧。没有孩子。再也没有孩子。死去，被抛弃，到生命尽头，算算，竟是那多。睡在番荔枝树下女人还没有死。她活得最长久。后来，她穿着有花边裙衫死在家屋之中。有人来送她，哭她。

她站在山间小径两旁水田斜坡上，她在哭叫，又放开喉咙大笑。她笑得多好，像黄金样，死去人也能被唤醒，谁能听懂小孩笑语，就能用笑唤醒谁。她在处般加庐平屋前逗留许多天没有走，般加庐里住着白人，她记得白人给乞食人吃饭。后来，有次，是，天刚刚透亮，她醒，动身上路，那天，她走，请看是为什，只见她朝着大山从斜里插过去，穿过大森林，顺着暹罗山脉山脊上小道走。也许是急于要看到平原另侧黄色绿色天空，她穿越群山而去。她又开始下山，向着大海，奔向终点走去。她稀稀拉拉迈着大步沿着森林大坡直奔而下。她越过丛山，又在森林里辗转穿行。这是座又座疠疫弥漫森林。这是些气候炎热地区。这里没有海上清风。这里只有滞留不散喧闹蚊阵，婴尸，*雨连绵。后来到河流入海三角洲。这里是大地上最大三角洲。是乌黑淤泥地。河流在这里汇合流向吉大港(31)。她已经从山道、森林走出来，她已经离开贩运茶叶行人往来大道，走出赤红烈日照耀地区，三角洲展现在前面，她在这开阔地上急急走着。她所选择方向正是世界旋转方向，迷人辽远东方。有天，大海出现在她眼前。她惊呼，她笑，像飞鸟发出神奇叫声那样放声大笑。因为她这样笑声，她在吉大港找到条过路帆船，船上渔民愿意带她去，她与他们结伴横渡孟加拉湾。

从此以后，人们看到她出现在加尔各答郊外垃圾堆场带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