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你说什
？杰米说。
麻烦你把杯子放下来，玛丽安说。
杰米笑
，自顾自地点点头。你想让
把它放下来？他说，好吧。没问题，你看，这就把它放下来。
他松开酒杯，杯子砸到地板上，碎。玛丽安发出
声尖叫，是那种从喉咙里发出
真正尖叫，她扑向杰米，右手臂向后发力，仿佛作势要打他。康奈尔站到两人中间，鞋子踩在玻璃碴上嘎吱作响，他抓住玛丽安上臂。杰米在他身后笑。玛丽安想把康奈尔推开，她浑身都在颤抖，脸上红块白块，面色苍白，似乎直在哭。玛丽安，过来，他说。她看向他。他想起她中学时样子，跟所有人相处都那愤怒、那固执。他解她过去样子。他
餐勺。两瓶红酒。她们沿着餐桌把盘子依次递过去，大家往盘里盛上水果。
她下午都在切这些小混蛋，佩吉说。
你太宠，伊莱恩说。
奶油在哪儿？杰米问。
在屋里，玛丽安说。
那你为什不把它拿出来？他问。
玛丽安冷冷地将椅子从桌边推开，起身走进屋内。外面几乎全黑。杰米扫视圈，想找到谁迎上他目光，赞同他要奶油做法，或者认同玛丽安为这个无辜请求而发脾气有点反应过激。然而大家似乎都在避开他视线，于是他大声地叹口气，把椅子撞开，跟着她进屋。他椅子无声地倒在草地上。他从通往厨房侧门进去，把门在身后砰地关上。房子还有扇后门，通往花园另边，有树那片。这边拦堵墙，只看得见树冠。
康奈尔把注意力转回桌上，发现尼尔在盯着他看。他不知道尼尔眼神是什意思。他眯起双眼，试图告诉尼尔他很疑惑。尼尔朝着房子意味深长地看眼，又看向他。康奈尔向右扭头看去。厨房灯亮着，花园门漏出黄光。他只能侧过去看，所以看不见里面正在发生什。伊莱恩和佩吉在夸赞草莓味道。她们停下来后，康奈尔听见屋里有人提高嗓门，听起来几乎像尖叫。大家都愣住。他从桌边站起身，走向屋子，感觉血压在下降。他现在喝快有瓶红酒，甚至更多。
到花园门边时，他看见杰米和玛丽安站在料理台边，正在争吵。他们没有立刻注意到玻璃另边康奈尔。他停下来，手放在门把手上。玛丽安全身通红，要因为晒太久太阳，要因为在生气。杰米正摇摇晃晃地往自己香槟酒杯里倒红酒。康奈尔转动门把手，走进去。没事吧？他问。他们两人都看向他，停下来。他注意到玛丽安在颤抖，仿佛她觉得冷。杰米嘲讽地向康奈尔举起酒杯，红酒晃动着，溢出酒杯边缘，洒在地板上。
把杯子放下，玛丽安静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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