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深嘴唇微微颤。
他特才想问李无廷在说什!
伤脑子不能去翰林院,所以来御书房?
你
“?”宁如深泪蒙蒙地抬眼,“陛下?”
湿润眼底看上去清澈无害,带点纯然疑惑。李无廷同他对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朕叫宁卿前来,是有关宁卿职务事。”
职务?
宁如深陡然惊醒:喔对,他要辞官!
李无廷道,“宁卿脑子伤得不轻,翰林院差事应当是做不。明日起……”
宁如深,“……”
错觉吗,怎感觉阴阳怪气?
隐隐有凉风擦过身侧,帝王视线直落在他身上。
宁如深垂着睫毛哐哐咳两声,颤颤悠悠地叩拜下去,“陛下是在怪罪臣……臣罪该万死……咳咳咳咳咳!”
李无廷从案后默然看着他。
他还记得这位是大典上刚封轩王,“见过王爷。”
李应棠倒是很和气,“宁大人。”
两人都没有多做寒暄。
宁如深同他擦身而过,很快进到御书房内,见到坐在案后李无廷。
李无廷正垂眼在纸上写着什,没有看他。
”
李无廷指尖轻点着桌案,没有回话。
李应棠看他眼,无奈劝说,“臣不知道那宁琛是犯什事,但现在朝中.功臣都拧成股绳。他既有拥立之功,又有父皇口谕,随意处置怕是有兔死狗烹之嫌……”
“皇兄,朕有分寸。”李无廷终于开口。
李应棠瞅着他,想想笑道,“是臣多虑。”
宁如深没按捺住,欣喜道,“臣也正打算告老还乡——”
“……来御书房。”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
御书房里静静,两人上下对视。
李无廷平静地看着他,“宁卿方才说什。”
绯红朝服过于宽大,更显得伏在地上身影孱弱不堪。隐隐透出后背伶仃脊骨,乌发如倾墨散背。
攥紧指节抵着唇,咳得都泛红。
倒不像是全然在作戏。
宁如深正被口水呛得眼冒金星,视线里冷不丁出现双金丝镶边玄色长靴。
“看来是朕吓到宁卿。”
宁如深躬身行礼,“参见陛下。”
前方默片刻,传来清冷声线,“朕听说宁卿今日摔跤,把头磕?”
宁如深:……谁,谁打小报告!
他副羞愧模样,“臣愚钝。”
李无廷放下笔,轻飘飘看他眼,“宁卿身手得,怎如此不小心。”
“陛下。”外间正好传来声禀报:“宁学士觐见——”
李应棠收回手,行礼,“臣先告退。”
……
宁如深跟着内侍往御书房里走去,走到半途便迎面遇上从里面出来人:
周身派天家贵气,与李无廷容貌有几分相似。只是眼角落道浅痕,美玉微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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