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大早就忙碌起来。
冠礼所用礼器、弁服都放到相应位置,行冠礼场所也摆置规整。
主屋中,宁如深正给自己梳头。
他昨晚睡觉梦见自己卖艺,翻个跟斗能得笼蒸糕,他连着翻八十个,今早起来头发就打结。
杏兰给他梳得太痛,他干脆就让下人们都出去,自己梳洗更衣。
“宁大人真是不像话~还敢埋怨陛下!”
“想见陛下,不知道自己来吗?”
李无廷,“行。”
他习惯性地将轩王信揉成团正要扔掉,忽然顿顿,又展开看两遍。
目光落在最后那行原话上。
御案后,李无廷展开信纸。
洋洋洒洒封信,满篇焦灼、苦口婆心,仿佛都能想见轩王是如何在对面上蹿下跳,含恨执笔——
总结下来只有四个字:速速和好!
最后还附上宁如深回他那句原话。
『数日未见,掰。』
他在这世间无父母亲故,正愁找不到为他行冠礼长辈。季劼乃当世鸿儒,为人清贵、德高望重,能由季老行冠礼可谓荣誉至极。
宁如深应下,“那感情好,谢过季老!”
季劼摸着怀里书,“哦呵呵呵呵。”
·
待中旬过,便进入六月底。
当值时间不多。
他挑着个机会,就顺便把默好“古籍”带给季太傅:“晚辈默半,后半找樊状元帮个忙,所以字迹不太样。”
“没事没事…”季劼爱不释手。
他来回翻几页,又爱惜地揣入怀中,拍拍宁如深,“宁大人果然大才,不说这古籍珍品,就是如今建成这内阁——”
季劼点到为止地停下话头。
大承加冠礼前需着身素色深衣,长发先束
“及冠礼,是三日后吧?”
德全喜,“是啊。”
李无廷就将信放在边,“嗯。”
…
三日后,冠礼当天。
“……”
李无廷默然看两遍,然后将信纸往德全跟前推,“他这是在埋怨朕?”
这个“他”指是谁不言而喻。
德全扫眼信,又觑眼帝王神色。
却看李无廷话虽这说,但面上毫无愠色,抿紧唇角还往下压压。德全心念动,立马假意指责道:
行冠礼吉日也渐渐近。
宁如深无亲族长辈,倒是省去前前后后很多流程。
只用等冠礼当日请季劼来加冠,再邀些相熟同僚来观礼。
宁府进入紧锣密鼓筹备。
而另头,只健美大白鸽飞入皇宫。
宁如深摆手,“不不,没什事。”
季劼皱眉,“谦虚!”
宁如深,“……”
对方打量他两眼,忽然说,“宁大人快及冠吧,可有长辈行加冠礼?若是不嫌弃——”
宁如深听出他意思,倏然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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