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儿带个人来给母妃看看。”
宁如深心口撞
下，望向李无廷。
对方侧颜沉静，除此之外什
也没说。轻描淡写
句，把他放在个舒适又安心位置上，背后深重意义全都自己扛。
可李无廷明明什都知道。
又直
供奉长明灯大殿也不是第次去。
整壁长明灯火光摇曳，交织成片庄重神圣烁金。娴太妃长明灯已奉在台前，还搁方红帕在前面。
宁如深随李无廷到供奉台前。
他看着娴太妃那盏静静灼燃长明灯，竟然有几分局促和紧张感。
李无廷轻声，“籍证。”
“……”宁如深赶紧眨掉，“没有。”
李无廷默默，按过他微红眼角，“哭过？”
宁如深刚压下情绪又翻涌上来，他把脑袋往李无廷怀里埋，掩住面上神色：
“刻二十五息没见到陛下，想他！”
跟前胸口起伏下，像是笑。
他就想起轩王说：李无廷什事都让自己担着。
李无廷没有妻嗣，又不要旁人。
这斩钉截铁、声不吭地只选自己，要是最后连他都不在……
李无廷不就成孤家寡人？
宁如深想着，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李无廷人到暮年登高望远，日暮下形单影只，晚风吹过他花白长发场面……
？”
“还想辞官吗，宁卿？”
“待朕凯旋，你可愿留在朕身边？”
“朕会给你最好大承。”
宁如深心头倏然大动，滴泪就从眼睫间落下来。
宁如深回神应声，从怀里拿出籍证文牒递给李无廷。
李无廷翻开看眼，没说什，只是在看到祖籍时没忍住笑下。
宁如深，“……”
接着他又提笔，在上方添二字：如深。
李无廷写完将籍证放在长明灯前，敛神色专注地看向那烛灯火：
李无廷心情明朗，低眼捏捏他脖颈，“粘人，挺好。”
宁如深想着刚才听到那番话，有堆话滚在自己喉头，正酝酿着该怎和李无廷开口，就听头顶落下句：
“殿后准备好，陪朕去拜拜母妃吧。”
他心跳促，拱起来，“嗯？”
…
他顿时心酸得不行，眼泪又要掉下来。
正在这时，就听院外阵动静。
宁如深忙缩回眼泪擦擦，李无廷已经从院门口走到他跟前。
他转头，画面还有些挥之不去。
李无廷目光落去，话头顿下，“……你在想什？朕好像从你眼里望尽自己生。”
·
隔壁院落里。
宁如深又坐回菩提树下台阶前。
他脑中反复回荡着刚刚听到那几句话，又想起李无廷对他那些好来。点点滴滴，细细密密，全是不动声色。
什都做，但又什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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