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好些城市,搬去国外人说,国内压力太大呀,混不下去呀,说话时带着隐秘得意,几年后有时也带着隐秘失意。而搬去国内东南或者西南小些城市人,总是在谈论北京房产价格。
他与她黏合延长过她与这些人社交,没有变成友谊,他相信在他告别她后,她不会和这些人有多少联系。他以为他已经把她丢失。然而恰恰是从这些脱发或者忙于养育孩子老相识那里他听到关于她事,“过得超级幸福啊”,惊乍,简短情节里太多语气词,反而不像真。瞬间他怀疑这关于她近况消息是他们在饭桌上专门递送给他,小广告印千百份,只为某个特定人路过时有份能顺势塞进其手中。
但似乎又并非如此,吃饭时他们像已经忘记他与她曾交往过,把她放在连串旧同事名字构成序列中谈论,是在提起他们故人,不是他。或者他们清楚他与她交往,清楚二人曾准备结婚,个历史事实也是个社会事实,但不知道他与她相爱过,个秘密。
当晚他走回家路上树影摇动,树叶沙沙,也是夏天,阴影像场不停息大雨。他想起那个致命又平淡夏日夜晚,雨在遥远南方不停歇,令此刻此地暂时计划和安稳生活不可继续。全是启示,他检视那些似乎无用碎片,想起有段时间,从冬天到春天,她做过个短暂、无疾而终个人摄影项目,拍摄在北京各处遇到街头游戏场景,包括滑板少年、下象棋老人、什刹海游泳者、站在树旁掰手指环卫工人、靠在便利店货架上打手机游戏女孩,还拍过许许多多家庭。平素她拒绝去商场里餐厅,他觉得方便,吃完饭刚好去地下超市,而她说商场太压迫,吵吵闹闹,又有无限霓虹灯、橱窗灯箱、音乐、广告牌,甚至室内舞台和表演,统统要扑到人脸上来,她总想低下头快些离开那里。那段时间是例外,她常和他去商场吃饭,顺路去拍往往开设在高层室内儿童游乐园,动物园理想版本,充盈着欢乐肉体性场所,飞跑和喧闹连他都受不,她则饶有兴致,观望“泰迪熊乐园”,张票258元;“蹦床角”,疯狂幼儿在其中无邪地尖叫,每五分钟坐在旁边父母去补缴费用。需要父母陪伴那些游戏,常常是方进去陪玩,另方在外面等待,过阵子轮换,或许是为节省门票。她拍下坐在游乐园外长椅上或者对面餐厅等位座椅上打手机游戏百无聊赖父亲,年轻父母相互吵架,与老人赌气催促。她也在节假日去拍布满英文标牌有机农产品集市,不像菜市场,像旅游胜地或者礼品店,麦芽棒棒糖摊子旁边是用布条和纸张装饰布娃娃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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