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称他虽然在审讯期间由于长时间冷风吹身而高血压昏迷倒地,但现在身体情况尚佳,不大可能被提前释放。
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与他来自同国家流亡者常来找教授攀谈,以消磨他们二人长期相处之后明显无聊和彼此间时时浮起恶意,并且解除他们眼中这位来自祖国老年旅行者强烈孤单,教授不可能知道这些。而他们能知道这些,是因为他们最初曾担心那名孤身旅行年轻同胞是监视他们跟踪者,使用不为人知手段解到她全名,进而查到她身份。在他们猜测中,她像其他些类似状态年轻人样,在不再引人瞩目生活中仍旧过着奢侈生活。他们仇恨她,又因猜测她也处于不得不流亡状态而怜悯她,在对这个有罪者惺惺相惜同时认为她在道德上理应付出更多。其中个在邮轮晚宴时酒醉中揽过她又试图再抚摸她肩膀,她把冰块泼到他身上,他勃然大怒,说出大多数旅客生中所听过最长段中文。女孩再也没有出现在餐厅。乘客们上岸游览时,回头能看见她待在四层甲板,帆布躺椅面对港口方向,戴着印有向日葵图案明黄色遮阳帽和墨镜晒太阳,像永远不打算起身样。
而教授并不孤单。下午三四点,他睡好午觉,就走上甲板,拿着大副慷慨地硬要借给他防滑手杖。他心澄明得像面镜子,比波涛还要柔软,比太阳底下甲板上小水洼还要透亮。他对包括自己身躯与理智在内切都不再在乎,又比什时候都活得更有兴致。“错过多少啊,”教授暗自思忖,“错过多少,为要占领生活。”他对流亡者抱有同情,怜惜他们不得不放弃部分生活却又不肯全然放弃生活悲惨,但他宁愿回避他们,到甲板上去散步和等待。
准备当晚在船上小剧场演出三名魔术师坐在他身后,围着张小圆桌在喝鸡尾酒,其中个懒洋洋地再把戒指脱下又戴上。他们用西班牙语问老人来自何方,在看些什。老人凝视着海洋,转过去,摇摇头,向他们微笑,又回转头,身体靠到围栏上,扶扶眼镜,向海面吹口气。
“或许你们可以对他说英文。”走过魔术师身边名船员说,“据所知,这是位来自中国地质学家。他应该会英文。”
而魔术师们咀嚼着鸡尾酒杯中薄荷叶子,沉醉在微小清香刺激中,已经忘记几分钟以前他们曾担心这位老人长久站在围栏边或许是带着想要跳海z.sha念头。
个穿着蓝白水手衫小男孩和他母亲起步出船舱,踏上甲板。看见教授,母亲低声对小男孩说些什。他飞快地跑过去,递给教授自己从午餐桌花瓶中偷来小串铃兰,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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