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那些通常被认为值得拥有东西,根本不考虑勇气或者代价问题。对于她们放弃不是交易,而是种使命,值得感恩机会。让人惊叹女人与永恒和无限联姻,而男人躺在迷人芳香沼泽中贪恋地呼吸身边香气,抓住周围泥水中漂浮把又把植物腐根和残渣,在沼泽里自以为是地游泳。世人说得不对。实际是男人身体和灵魂总待在起,他却以为是她们想要稳定而他想要漂泊,他擅于穿透地球固体硬壳眼睛没有看到许许多多脚踏大地幽灵,身不动人已远。她们是骑士、英雄、幻想家、天文学家,他是灰溜溜务实者,长于勘探,把海洋波浪当作水文学问题,想象力只够适度放弃,总在检讨和回望,设计和犹豫,始终重视证件和z.府登记,即使重视方式是千方百计绕过登记程序。男人向来是z.府怪物手臂延伸,即便是其中想要砍掉怪物头颅那些人也和怪物享有同样呼吸节律。她无意于证件,不需要通过来自个办事处盖上红色公章准许得到自由。
现在她带着惊异失望站在那里。她或许以为他发疯是个终究要离开家借口(在漫长等待之后),或许以为此刻他已经被捆绑电击(不过那样医院是否需要通知家属?),或许以为他出什事(能有什事?当然,若不吃午饭他血糖指数会摇晃不止)。她不在乎诊断本身(疯与不疯究竟有什区别?),只在乎他是否将离开家,那是干涉她生活部分。想必就在这时,他端着已经喝空保温杯,团处方扔进医院走廊边上垃圾桶,健康地,神色如常地走进大厅,像位下早班后脱掉白大褂准备回家医生胜过像病人或家属。看到这幕她则终究像家属,见他健康如常,她就像名确认亲人精神分裂后看到亲人在医院被绑起来家属那样又惊讶又安心又伤心又失望,不过她比他们少痛苦。漫长期待他离开年头消磨她痛苦,她期待他走远,无论出野外,还是被关押、捆绑、电击,或者是去享受肉体欢乐。她不抱兴奋地盼望着他离开,就像遛狗时她希望野狗离得远些。
教授膝盖发软。他注视着她脸,那张脸不断在变换,她变成二十出头他们初相识时校园少女模样。她变成怒气中疲劳年轻母亲,抱着婴儿四处寻找不忠丈夫,那时她不是想要占有他,而是粗野、意志坚定地要与他同归于尽,此刻他觉得那个形象极富魅力。她变成那个因儿子归家而失望女人,要把儿子早早送去寄宿学校女人,长久加班和频繁出短差女人,在家中目光越过他傲慢地达到露台上盆盆绿色孩子与厨房里锅碗女人。他所亏欠她不是忠诚,而是尊敬,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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