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珀斯舐去血迹,细心地为伴侣清理残局,他拇指以顺时针方向,又轻又缓地在江眠肚皮上打转,帮助他消化。江眠幸福地打着小呼噜,在梦中,他仰躺于阳光笼罩黄金沙滩,浑身放松,每颗细胞都暖融融地发烫,即便要立刻冲进酷寒雪地也毫不感到畏惧。
江眠潜意识告诉他,这是温暖太阳在为他奉献,紫外线丰盈他血液,将奔涌热量辐射至全身,可实际真相却不是这样说:与灵魂伴侣接触,正在点燃他归属于大海命运;而更适合这具身体新鲜生肉,同时在为他即将醒来人鱼血统提供大量营养,浇灌着隐匿枯萎二十多年鳍和鳃,使他日渐强壮,更有力量。
他吃饱。
雄性人鱼陶醉于这切发生,伴侣气息在他嗅囊里蒸腾,它是甜、温暖、富足。如此纯粹,如此简单快乐……他坚如精钢肌肉也在这样馥郁中放松,几乎要化成滩水。
拉珀斯甩动健硕长尾,鳞片
是,甜腥盎然,更好啦;鱼黄,他是吃到鱼黄吗?肥美、甘甜细腻鱼黄,完全在牙齿和舌头中间化开,太好,这太好……
半梦半醒中,他毫无顾忌地胡吃海塞。先前他胃紧紧扭在起,现在它张开,无限地扩大,像个永无止境黑洞,亟待吞噬全世界。
江眠哭,他边吃边抽噎,餍足浪潮淹没他,让他为贫瘠过去和未知将来抽泣不止。
以前是怎过来?他朦胧地想,以后又该怎办呢?
他耳边声音似乎知道他在伤心什,隆隆地安抚道:“……以后,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别怕,你不会再挨饿。”
江眠不知道这场喂食活动持续多久,环绕他浪头好像看出他特别喜欢鱼黄部分,又挑好多来喂他,令他开心不已,不停发出兴高采烈小声音。
有许多次,他难以自控地咬到浪花里,听到它发出窒息,惊慌吱吱声。奇怪是,它似乎有个特别强壮坚固实体,江眠牙齿与浪尖光滑弧面相撞,发出清脆响动,他只尝到咸咸味道,不同于生血,更像淡盐巴。
到最后,只手小心地揉着江眠鼓胀肚腹,隔着薄薄睡衣,江眠小腹凸起,犹如怀胎五月那般显眼。
雄性人鱼伸出巨大带蹼利爪,几乎下就包住江眠圆滚滚肚子。他盯着怀中人,昏暗浅显光线下,青年秀致眉目舒展,浓长眼睫宛如漆黑新月,衬得面容越发洁白无暇,只是永无餍足,bao食,将他下颔和嘴唇染成刺眼猩红色。
他白得像月光和雪,也红得像残霞和血,纤瘦细腰上,结着枚含苞待坠涩果,果皮柔嫩,吃力地裹着沉甸甸甜蜜血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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