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珀斯吓得坐起来,心急如焚地松开手,想要捧着江眠脸仔细视察。趁此机会,江眠从人鱼臂弯下面探身拱过去,扒住露台,十分狼狈地滚走。
“先去餐厅!”江眠落荒而逃,头不敢回,纸和笔也不敢拿。
拉珀斯反应速度快逾闪电,他能扯住群冲刺白鲨,却未必能抓住个意图逃跑江眠。他呆呆地望着伴侣背影,耳鳍扑扇两下,喉咙里发出沮丧咕
他说是实话,就算江眠在他怀里睡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他也心甘情愿,何况几个小时怎能算长久?他巴不得江眠再躺久些。
江眠骨头酥软,舌头也磕磕绊绊,说不出话。他就像个在掌心捂太长时间巧克力人,每丝坚硬棱角都化得黏乎乎,只想尽情地、尽情地淌在拉珀斯身上……不,禁止,禁止这种念头!
他绝望地意识到,拉珀斯手臂就环绕在他身侧,大而有力手掌正覆盖在他尾椎处,几乎要把捏住他后腰。
——人鱼真可以用只手把你托起来,不是吗?
这个想法让他哽咽。拉珀斯用灼热金眸紧盯着江眠,鼻翼抽动,尽可能多地吸入伴侣气息。
酒,叫江眠喝口,可以直醉到来年春天。
肚子里蝴蝶渐渐融化成粘人蜂蜜,他手渐渐松开,纸和笔不自觉地滚落在雄性人鱼身上。
江眠闭着眼睛,睡着。
·
不得不说,江眠这觉睡得好极,他从沉沉梦中醒来,浑如株吸饱阳光植物,全身都暖洋洋。
出什事?珍珠味道更甜。他能闻到,即将到来热潮就在伴侣皮肤下涌动,像是熟透甜果,浸在人类香料里蜜。它让拉珀斯每寸肌肉都感到紧绷疼痛,獠牙也躁动不安地发痒。
他情不自禁,抱得更紧,江眠被迫向前挨近,他们呼吸交融,鼻尖也快要若即若离地蹭到对方面颊……被狩猎感觉是如此强烈,江眠急忙用手臂拦着拉珀斯胸口,慌慌张张地大声说:“饿!……去吃饭!”
饿?
雄性人鱼愣,按理来说,江眠第次进食,退化太久器官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去吸收生肉营养,慢慢,他吃得越多、越好,人鱼器官就越强壮,直到他恢复正常食量和进食频率。
他现在就饿,怎会?是有什没注意到迹象出现,还是失职?
他惬意地抻个懒腰,想知道现在是几点,以及为什身下床铺如此合……
江眠蓦地僵住。
拉珀斯抱着他,珍爱地摇晃两下,低声说:“醒啦?”
江眠愣愣地望着他,问:“……睡多久?”
拉珀斯咧嘴笑,森森利齿寒光闪:“没有,多久,时间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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