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饥渴到极点岩浆沸水里翻滚煎熬,时而清醒,时而意识模糊。清醒时,他难以避免,要想起伴侣死亡,想起自己造下罪孽,想起他曾经施加给爱人酷刑。他浑浑噩噩,频繁看见可怖幻觉:妻子洁白纤瘦身躯遍布伤痕,他痛苦哀啼着,跪伏在自己脚下,向自己求饶;亦或是滔天弥漫冰雹水雾中,omega抱住他,用胸膛笼罩出片天国花园,他泪水滚热,滴落在自己冰冷面颊上,对自己说,不要哭,不要哭。
于是他又在狂乱,快要把自己杀死悔恨与疯癫中,跌落到意识模糊湖水里。这时候,他则会奇异地安静下来,连哭泣都要咬住拳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太大声音。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藏进妻子衣柜里,他能感觉到,外界是可怕,危险,可这里好歹还有爱
栗寒意,回身拉开露台门,就在他踏入屋内刹那,他听见房子右边右边,也就是alpha邻居,嘭声撞开窗户,凄厉尖叫霎时划破寂静晨光:
“发情啦——!谁家alpha发情啦——!夭寿哦,他家堂客快点管管啊,吓得家老头子心脏病都要犯啦!方圆十里鸡都要下蛋啦——!!”
他脸懵逼,站在原地抓抓头发,又想会,无所谓地耸耸肩膀,继续往里走。
omega:“发情就发情呗,发……等下。”
omega:“发情……发情?!!”
自打他信息素被次性大量提取之后,他对于外界信息素感知就变得异常迟钝。负责人给他诊断过,说起码还要年多,他才能慢慢恢复到正常水平,所以哪怕是前夫这种等级信息素大量溢出,omega也仅是觉得冷,以及莫名危险而已,压根没想到这是他在发情啊!
他匆匆披件外套,冲出家门,来不及看外面混乱成什样,便开始咣咣砸alpha家门。
“开门,开门!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发……等等台词好像不太对,总之,你叫医生没有?!”
alpha蜷缩在床边,长时间独自对抗发情期苦痛煎熬,使得他已经非常有应对经验。他将自己扑进无边黑暗里,流着恐惧热泪,全身肌肉青筋毕露,虬结鼓起,艰难压抑着本心,逼自己不得走出这个房间。
以前,每次孤独发情期都是次避无可避凌迟。他是头仅存在世上兽类,拥有众人觊觎力量,却永远也无法融入他面前世界。因为保护他人不在,连结他和外界纽带也消失,他害怕地大哭,在空茫到虚无房间里小声呼唤爱人名字,以此期盼双温暖手,能够轻轻抚摸他脸颊,但切都是徒劳,希望落空之后,他只能得到心口更深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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