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她拿着钥匙溜进更衣室。这间宽敞房间在主屋西侧,与世隔绝,房里满是灰尘、樟脑丸和无人问津气息。她举着蜡烛,流连在收藏着无数
“药效很快就上来,然后你就能好好休息。”
巴利斯笑容未曾稍减,也没有松开那只让他心生悔恨和恐惧手。这样场景天天上演。他会轻声细语对她说上好几分钟话,全程握着她手,而她则直怒视着他,直到吗啡缓解她疼痛和愤怒,巴利斯才会离开这个四楼走道尽头房间,直到隔天晚上之前,他不会再出现。
“大家都来。梅希迪斯穿上她晚礼服,听说还跟英国大使儿子起跳舞。所有人都问起你,还要传达他们问候。”
他娓娓叙述这些日常琐事,视线直锁定在床边金属小桌上那个托盘,盘子上铺着红色天鹅绒,上面摆着各种医疗用品和针筒。装吗啡细颈玻璃瓶闪耀着宝石光芒。他说话声音停顿,话语坠入空中迷茫黑洞。埃莱娜目光原本直依随着他视线,但此时,她直视着他,眼神中尽是哀求,满面都是泪水。巴利斯看着妻子,叹口气,倾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下。
“爱你。”他低声说道。
听这句话,埃莱娜别过头去,合上双眼。巴利斯轻抚她脸颊,然后起身。他拉上纱帘,边向外走边系外套扣子。他拿出手帕擦擦嘴,在走出房门之前,随手将手帕丢在地上。
2
前些日子,毛里西奥·巴利斯把女儿梅希迪斯叫到塔顶办公室,问她想要什样生日礼物。梅希迪斯已经过渴望漂亮搪瓷娃娃和故事书年龄,除笑声以及对父亲爱不曾改变,她已经不是小孩子,因此,她告诉父亲,她唯心愿,就是在自家花园举办以她为名化装舞会。
“还要问问你母亲意见。”巴利斯随口敷衍她。
梅希迪斯上前抱住他,并吻他下,确定自己战术已经成功。与父亲谈论这件事之前,梅希迪斯早已选中她要穿行头,件闪亮耀眼酒红晚礼服,巴黎高级订制服工坊为她母亲裁制杰作,埃莱娜女士次都未穿过。这件礼服,和她母亲从未穿戴过其他数百件华服和珠宝,十五年来直放在三楼她个人独用豪华更衣室,隔壁是以前主卧室套房,但已闲置多时。这些年来,当大家都以为梅希迪斯夜里应该在房间睡觉时,她却经常溜进母亲卧房,悄悄拿走房门旁五斗柜第四层抽屉里钥匙。唯敢告发她夜班护士火速被开除,因为梅希迪斯诬陷她偷女主人梳妆台上手镯。其实是梅希迪斯自己偷偷把东西埋在花园里,就在天使喷泉正后方。其他夜班护士什也不敢说,假装从未在深夜看到过她出现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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