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庄平日鲜有外来客人,眼下不是什重大节庆日,除他以外更无来客。
院子里清静,专门用来租赁客房收拾得干干净净。
兼竹抱出自己随行床铺重新铺床榻,又去院中石桌边架着茶壶,悠然地烹着清茶。
他靠在椅子上,闭眼听着沸水煮开“咕嘟”声。此刻已过黄昏,天色昏暗,田埂外夜风穿过低矮院墙迎面吹来,煞是宜人。
他正阖目休息,院门口便传
兼竹又对上他蠢蠢欲动灵力,“神识也不准跟来。”
怀妄,“……”
“否则就不是生气这简单。”兼竹说完微微笑,“桀桀桀桀桀。”
怀妄,“………”
道流光飞速逝去,兼竹身影消失在眼前。席鹤台上只剩怀妄独自站着,崖风卷起他身后长发和轻盈外袍。
两人在花圃前相对僵持会儿,兼竹忽然将黑羊往怀妄胳膊往里放。怀妄下意识伸手接过来,黑羊离原来主人还有点惊慌,四只蹄子蹬蹬。
怀妄抱羊动作稍显凌乱,目光却依旧落在兼竹身上,好似疑惑他此举意义。
兼竹说,“抱好。”
他说完转身朝崖边走去。怀妄抱着扑腾黑羊跟上去,“你要去哪儿?”
“离家出走。”
去哪儿?”
“回屋。”
“带着它做什?”兼竹本来只是抱着羊随便搓搓,没想别。但在对上怀妄紧张目光时忽然又笑,“你觉得呢?”
那道身影干脆横挡在他面前不让他走。
怀妄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定然是幼稚又任性。可向控制得当情绪在面对兼竹时,就如散沙溃散,再不受他控制。
良久,台上传来轻轻声,“咩~”
·
兼竹离开苍山后没有去往别处,而是到个熟悉地方。
——渭都城附近小村庄,每年他和怀妄放河灯都要租借院落。
兼竹同惊喜荆婶打过招呼,便走进院落里那间屋中,收拾番准备住下。
身后脚步停。接着加大步伐迈上来越过自己,转身站到面前,“别闹。”
兼竹眯着眼看向怀妄,仿佛在说“到底是谁在闹”。怀妄话头哽,又放软声音,“别去,外面不安全。”
唇角微微挑起,“不安全?”
不等怀妄接着说下去,兼竹便飞身而起。他转头止住想要跟上来怀妄,“不准跟来。”
怀妄停下。
他有点慌:兼竹抱着黑羊回屋做什,是又想进入幻境里?在幻境里重温他们过往,和幻境里“自己”甜甜蜜蜜。
是不是有幻境,现实中自己也就可有可无?就算真分手也没关系。
怀妄发出干巴巴声音,“幻境都是假。”
兼竹抱着黑羊深以为然,“流水幻境,铁打前夫。”
怀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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