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间里,她仍然感到困惑不解,不知道该作何感想。那个人到底是什样人呢?他真喜欢她吗?她感到并不怎喜欢。但他心肠好。他身上有什东西,某种温暖、天真善良,来得奇特,来得突然,几乎令她身体为他绽开。不过她觉得他可能对任何女人都那善良。尽管如此,她还是感到奇特慰藉。他是个有激情男人,健康而热情。不过他或许不很挑剔,他可能像待她样对待任何女人,他不太在乎是谁,她在他心目中仅仅是个女人。
也许那样更好。无论如何,他对作为女人她是善待,以前还没有哪个男人这样对待她呢。男人们对她这个人很友善,但对作为女人她则有点残酷,要看不起她,要全然忽视她。对作为康斯坦丝·里德或查泰莱夫人她,男人们简直是彬彬有礼,但对作为女人她则不然。而这个男人却不理会她是康斯坦丝还是查泰莱夫人,只顾抚摸她腰臀和她胸。
第二天她又去林子里。这是个阴沉寂静午后,榛树丛下,墨绿多年生山靛枝蔓
将生命温存、女人温存和欲望这天然财富抢救并保存下来。如果有其他男人并肩战斗就好!可那些男人都在那个外界里混得志得意满,在机械化贪欲或贪欲机械化中沉浮着。
这边,康斯坦丝正疾步穿过邸园朝家里走去,她脑子里片空白,对刚刚发生事还来不及反思,她要赶回去正点用晚餐。
发现门锁着,她有点烦,因为这样话她就得按门铃叫门。开门是博尔顿太太。
“哎呀,是您呀,夫人!正想您没准儿走丢呢!”她有点逗趣地说,“克利福德男爵倒是还没问起您呢,他正在接待林利先生,谈事儿呢。看来林利先生是要在这儿用晚餐,您说是不是,夫人?”
“像是吧。”康妮说。
“要不要晚刻钟开饭?您得有时间不慌不忙地换衣裳呀。”
“最好这样。”
林利先生是矿上总经理,比克利福德年长,是打北边过来。他这人不够有活力,令克利福德不是很满意。他跟不上战后形势,也对付不战后矿工们,他们使出绝招就是磨洋工。不过康妮喜欢林利先生,但不喜欢他那个谄媚太太,今天她没来,这让康妮心里高兴。
林利留下来吃晚饭。康妮是男人特别喜欢女主人,她是那谦和,对客人又那殷勤细心,双大大蓝眼睛和娴静神态足以掩饰她内心。康妮扮演这样女人技艺算是炉火纯青,几乎成她第二天性,当然绝对是“第二”天性。但奇怪是,当她扮演这样角色时,她能忘地投入。
她耐心地等待着,直到能上楼独自想点自己事。她总是在等待,似乎她就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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