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羽绒服塞桌膛里啊?”
“啊。”同桌没明白这问题是怎个含义。
书桌都是木头,难免哪里有点翘起来
整个晚自习,他脑袋里都是许唐成低头给他烧断标签时样子。赵若凡来收作业,就看到他在张物理卷子上不断地划拉着C2H4。
看会儿易辙都没反应,赵若凡猛地低头,把脸凑到易辙面前。
“靠,”易辙把笔扔,吓得朝后打个挺,“你吓死。”
“哥们,你是恋爱?”
赵若凡这话出,易辙视线就凝固住。接下来时间,他对赵若凡问话概没反应,皱着个眉,直看着前面人后脑勺发呆。最后气得赵若凡把他桌上写满C2H4卷子收,冲他撂狠话:“等着老郑收拾你吧!”
作文,不会写,阅读理解也理解不。”
不该笑,许唐成却还是笑出来。也是,看易辙这样子,也不是个会照着模板写高中作文人,阅读理解里那些弯弯绕绕句子深层含义,怕更是要被他嫌弃。
指甲刀到底还是没有找到,易辙郁结地拍拍脑袋,他明明记得上次用完之后就放在桌子上。
“好,”见他还要找,许唐成赶紧打断,“再找下去,中晚自习都要下。哎,干吗呢!”
易辙见剪刀也找不到,指甲刀也找不到,索性使劲,打算把标签绳拽开。刚用力,就被许唐成喝住。
赵若凡往前走几步,还觉得不解气,抱着摞卷子、甩着马尾走回来,使出浑身劲往易辙后背上狠狠拍:“神经病,在屋里还穿羽绒服,热死你!”
易辙这下反应很大,他下跳起来,还伴声“操”,而后扒着肩膀使劲往后背看,还没顾得上看清楚就先对着赵若凡背影喊句:“你不刚往黑板上抄完题吗!洗手你!”
赵若凡头也没回,颠颠地走。
易辙坚持穿晚上羽绒服,到最后节晚自习时候,热得他浑身呼呼,他同桌看他脸都红,也不敢直接说你把衣服脱吧,只能拐着弯地问他:“你热不热?”
“不热。”易辙瞥他眼,就没再搭理他。过会儿,又突然朝后歪着身子,往他桌膛里看。
“别拽,勒手。”许唐成凝着眉拉开他手,看,果然已经勒红条,“你急什,找个打火机烧开就行,这你肯定有吧?”
这个有。
易辙用没被许唐成拽着那只手摸到裤兜里,掏出个打火机。许唐成接过去,把拉链头划到易辙胸前位置,再”哒”声,摁出簇火苗。
火苗跳着,凑近那根线,也镌刻双眼。
明明只是个小火苗,易辙却像是隔着这远都感觉到它热度,而且是浪接着浪,拍热他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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