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音乐声响起，是手机
铃声。他用略微僵麻手拿起枕边手机，看到是许唐成来电。
“起床没？”
易辙清清干哑嗓子，答：“正要起。”
“嗯，怕你睡过
。起来收拾收拾吧，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到南门，咱们先去吃个早餐，再去西站。”
虽然以前也已经自己去过上海，但从北京出发，还真是第
次。许唐成大概是真完全在将他当成小弟弟来照顾，竟然在前天，坚持要送他去车站。
并且在那之后，又有好几次，易辙都梦到些相关场景。
梦大都是模糊，也是温存。但都与他无关。只有次，他梦里主角忽然不再是许唐成和另个女生，而是他自己骑车载着许唐成，从那个他常去斜坡俯冲而下。梦里画面清晰，清晰到他能看到那里自己松开车把，抬手捂住许唐成眼睛。许唐成在他怀里呐喊，头发被吹起，亲密无间地拥到他下巴上。
猎猎风在耳畔狂奔而过，场刺激，惊天动地。
到这里，都还是个好梦。
可等单车停下，急促呼吸平静后，梦里那个许唐成却忽然跳下车，回身看他。他眼眸漆黑，让易辙下想到那听不见任何声音深渊死地，也想到传说中切生灵都能拥有平静幸福天堂。好像无论多矛盾东西，都能和平地存在于他眼中。
只好先在口头上将她安抚下来，连声保证会好好考虑。
许唐蹊坐在边偷偷笑，说她哥哥哪哪都好，就是在追女孩上，跟个木疙瘩似。话锋转，她看到直沉默着坐在前座易辙，忽然挺起身子朝前倾，贼兮兮地问：“易辙哥，你呢？”
易辙正听着她们对话出神，思想时没能与这个问题对接上。
“你有女朋友没？”见他没反应，许唐蹊又将问题问得更加明确，并且开玩笑道，“有话赶紧指导指导哥。”
汽车驶入小区，许唐成踩着刹车停下来，等待对头车通过。
他叫他名字，接着说，要告诉他个好消息。
“要……”
眼睁睁看着他开口瞬间，生生集合他这
多年所有情绪，以致那幕终成催人泪下慢放镜头，他也终于，当不愿看至终场懦夫。
捱不到后续，他疼到倏然惊醒。
接下来，便是长久空洞注视。
因为思考这个问题，易辙不自觉地朝许唐成看去。转过头，却发现他同样也在看着自己。
“没有。”
道路侧又有人家车库前被堵车，车库主人无法停车，坐在车里不耐地长摁着喇叭，提醒那人赶紧下来挪车。
四方嘈杂涌入，这声回复，便淹没在这长长鸣笛催促中。
那张补办身份证上，对大大黑眼圈，印主人夜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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