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已贺却越坐越稳地说:“葛科长,事到如今您怎还这样缺乏种……种坦率处事态度呢?现在很想请您坦率地告诉,您照相机在哪儿可以看看吗?”
“那是别人,是借。”葛佩云果真又“招”出相机。
“您又想唬,您还用得着借别人相机?”
“真是借。”
“如果这样,请您把别人借给您相机借用用。”
校事是有定难度。”葛佩云说。
“说过,会留出足够时间让您想办法。关键是在这期间不能空等。”他特别强调“空”字,然后就开始摆弄那两只空包。
葛佩云已彻底明白白已贺今晚上门目,他本是来索要东西,她拿不准是他究竟想索要哪类东西。
白已贺却明明白白地告诉葛佩云说:“随便装点什都可以,不挑剔。”
葛佩云拎起提包想回自己房间去给白已贺找点东西装上,却又不愿把白已贺单独留在客厅。她请他暂时先到门外站会儿,他犹豫下同意。
葛佩云完全懂得白已贺这“借”含意。她想到那套机器价值,她想,白已贺今晚或许就是冲着照相机来,她终于无可奈何地把相机托出来。白已贺接过这套沉甸甸照相器材,把它
葛佩云返回客厅时,两个提包已塞得满满:毛线、被面、羊绒衫、电热毯、纯毛或者不纯毛衣料、蜂王浆、洋参丸、铁筒红绿花茶、盒装巧克力、麦氏咖啡……最后她又上楼到普运哲书房拿四条“红塔山”。
白已贺被葛佩云再次请进客厅,他检查下提包,对大部分物品都表示兴趣,只把毛线抻出来说他不要这个,他们家没人会织毛衣。说完把鼓鼓囊囊提包放在沙发跟前,仍无要走意思。他对葛佩云说:“现在,咱们倒是有时间研究下那张照片问题。如果没猜错,摄影者就是站在这个角度拍,这里。”他退到楼梯跟前。“可摄影者照相技术实在般,虽然她用好机器,用变焦头。说得对?”他观察着葛佩云。
“这已经不重要。”葛佩云说。
“自然。不过人还是有好奇心居多。”白已贺不错眼珠地盯着葛佩云,“您有点紧张是不是?其实大可不必。对于那个摄影者,本来是排除您——说是‘本来’,可现在又有新编排。有时候面对个事件你越想排除个人,就越发觉得就是这个人。再说越来越感到那张照片是出自个女人之手,个初学摄影女人之手——说不定她就是专为这张照片学摄影。比如您吧,您用好机器,但是您把胶卷冲得太粗,颗粒太粗。是D72显影液吧?”
“谁告诉你是冲?”葛佩云不打自招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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