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之躲闪不急,只觉脑袋上“咣”地声,他也随即倒下,手肘及地半撑着,捂着额角缓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苏锦之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努力稳住身形,放下捂着额角手掌,只见额角那处被酒樽锋角划开道口子,正有艳色液体从中汩汩流出,光是瞧上眼,仿佛都能让人感受到那份痛楚。
然而青年却果真如国主所言笑起来,这笑,便如同冬雪消融,春色重回,使那人眼角眉梢艳丽全然露出来,和着从他脸侧蜿蜒而下血线,艳美到极致。
“笑,无艳怎会不笑?”苏锦之扬起下颌,勾着唇角斜睨高座上那些人,“无艳乃是贱籍之身,不过妓子伶人,卑微低贱,国主肯屈尊降贵以重金聘无艳来宫中舞,无艳若是不能让国主尽兴,那便是无艳错。”
诸华国国主闻言,却是被吓得浑身颤抖,嘴唇蠕动着说不出句话。苏锦之这话明里听着卑顺恭敬至极,暗地里却是在嘲笑宴辉不如他,没有资格令他笑。
静无声。
苏锦之脊背挺直地站在大殿中央,目不斜视地望着高座上人们,胸膛不断起伏,张着口微微喘息,心中暗暗庆幸道:还好他把身体交给零号,这要是让真正他来跳,恐怕能跳出整套广播体操。
“啪啪啪——”几道拍掌声响起,苏锦之顺着声源望去,发现那首先鼓掌人竟是宴辉。
这场宫宴明面上是诸华国国主坐得最高,但切却都是由宴辉掌控,他鼓掌,诸华国国主与其余大臣便也纷纷摆出笑脸假意惺惺地鼓掌起来。
“宿主大人!宴辉进度值涨啦!”零号兴高采烈地提醒他,“涨30点呢!”
“哦,重金?”宴辉嗤笑声,从客座上起身,他身边近侍婢女想去扶他,却被他把挥开,“重金可令你笑,那孤要是将你此刻踩这片土地赠你为礼,是否可得公子夜?”
诸华国国主听到宴辉这说,更是下瘫软在龙椅上,北幽国何其强大?宴辉虽是三皇子,却早就是北幽王钦定太子,
“别太急着兴奋,宫宴还没结束呢,说不定等下还能涨更多。”苏锦之在脑海里与零号对话,脸上却还是没什表情。
“无艳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宴辉见他这样,笑着问他,“只是无艳公子——为何不肯笑呢?”
苏锦之没有看他,而是直直与诸华国国主对视,问他道:“国主可希望笑?”
诸华国国主在心底暗骂苏锦之眼瞎,三皇子问他他不答,反而回问自己,连忙转头看向宴辉,在望见男人骤然睨来眼底阴鸷后更是骇得满头大汗,随手抄起金桌上个酒樽朝苏锦之掷去,怒道:“三皇子让你笑,你为何不笑?!”
那酒樽好死不死,正砸在苏锦之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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