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下个外甥女,是领来养在家里,倒大令孙岁,今年十九岁,你若不弃嫌,就把与你做个孙媳妇,你爱亲做亲,不争你财礼,你也不争妆奁,只要做几件布草衣服。况且墙之隔,打开个门就搀过来,行人钱都可以省得。”牛老听罢,大喜道:“极承老哥相爱,明日就央媒到府上来求。”卜老道,“这个又不是。又不是孙女儿,和你这些客套做甚,如今主亲也是,媒人也是,只费得你两个帖子。那里把庚帖送过来,你请先生择个好日子,就把这事完成。”牛老听罢,忙斟杯酒送过来,出席作个揖。当下说定,卜老过去。
到晚,牛浦回来,祖父把卜老爹这些好意告诉番。牛浦不敢违拗,次早写两副红全帖:副拜卜老为媒,副拜姓贾小亲家。那边收,发过庚帖来。牛老请阴阳徐先生择定十月二十七日吉期过门。牛老把囤下来几石粮食变卖,做件绿布棉袄、红布棉裙子、青布上盖、紫布裤子,共是四件暖衣,又换四样首饰,三日前送过去。
到二十七。日,牛老清晨起来,把自己被褥搬到柜台上去睡。他家只得间半房子:半间安着柜台,间做客座,客座后半间就是新房。当日牛老让出床来,就同午浦把新做帐子、被褥铺叠起来。又匀出张小桌子,端进来,改在后檐下有天窗所在,好趁着亮放镜子梳头。房里停当,把后面天井内搭个芦席厦子做厨房。忙早晨。交钱与牛浦出去买东西。只见那边卜老爹已是料理些镜子、灯台、茶壶,和套盆桶,两个枕头,叫他大儿子卜诚做担挑来,挑进门放下,和牛老作揖。牛老心里著实不安,请他坐下,忙走到柜里面,个罐内倒出两块橘饼和些蜜饯天茄。斟杯茶,双手递与卜诚,说道:“却是有劳紧,使老汉坐立不安。”卜诚道:“老伯快不要如此,这是们自己事。”说罢,坐下吃茶。
只见牛浦戴新瓦楞帽,身穿青布新直裰,新鞋净袜,从外面走进来,后边跟着个人,手里提着几大块肉,两个鸡,大尾鱼,和些闽笋、芹菜之类,他自己手里捧着油盐作料,走进来。牛老道:“这是你舅丈人,快过来见礼,”午浦丢下手里东西,向卜诚作揖下跪,起来数钱打发那拿东西人,自捧着作料,送到厨下去。随后卜家第二个儿子卜信,端个箱子,内里盛是新娘子针线鞋面;又个大捧盘,十杯高果子茶,送过来,以为明早拜堂之用。牛老留着吃茶,牛浦也拜见过,卜家弟兄两个坐回,拜辞去。牛老自到厨下收拾酒席,足忙天。
到晚上,店里拿对长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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