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头等,你敢在凤四哥肾囊上踢下,就服你是真名公。”众人都笑说:“这个如何使得!”凤四老爹道:“八先生,你果然要试试,这倒不妨。若是踢伤,只怪秦二老官,与你不相干。”众人齐道:“凤四老爹既说不访,他必然有道理。”个个都怂恿胡八公子踢。那胡八公子想想,看看凤四老爹又不是个金刚、巨无霸,怕他怎?便说道:“凤四哥,果然如此,就得罪。”凤四老爹把前襟提起,露出裤子来。他便使尽平生力气,飞起右脚,向他裆里脚踢去。那知这脚并不象踢到肉上,好象踢到块生铁上,把五个脚指头几乎碰断,那痛直痛到心里去。顷刻之间,那只腿提也提不起。凤四老爹上前道:“得罪,得罪。”众人看,又好惊,又好笑。闹会,道谢告辞。主人瘸簸,把客送回来,那只靴再也脱不下来,足足肿疼七八日。
凤四老爹在秦二侉子下处,逐日打拳、跑马,倒也不寂寞。日正在那里试拳法,外边走进个二十多岁人,瘦小身材,来问南京凤四老爹可在这里。凤四老爹出来会着,认得是陈正公侄儿陈虾子。问其来意,陈虾子道:“前日胡府上有人送信,说四老爹你来,家叔却在南京卖丝去。今要往南京去接他,你老人家有甚话,替你带信去。”凤四老爹道:“要会令叔,也无甚话说。他向日挪五十两银子,得便叫他算还给。在此还有些时耽搁,竟等他回来罢。费心拜上令叔,也不写信。”
陈虾子应诺,回到家取行李,搭船便到南京。找到江宁县前傅家丝行里,寻着陈正公。那陈正公正同毛二胡子在桌子上吃饭,见侄子,叫他同吃饭,问些家务。陈虾子把凤四老爹要银子话都说,安顿行李在楼上住。
且说这毛二胡子先年在杭城开个绒线铺,原有两千银子本钱,后来钻到胡三公子家做蔑片,又赚他两千银子,搬到嘉兴府开个小当铺。此人有个毛病,啬细非常,文如命。近来又同陈正公合伙贩丝。陈正公也是文如命人,因此志同道合,南京丝行里供给丝客人饮食最为丰盛,毛二胡子向陈正公道:“这行主人供给们顿顿有肉,这不是行主人肉,就是们自己肉,左右他要算钱去,们不如只吃他素饭,荤菜们自己买吃,岂不便宜,”陈正公道:“正该如此。”到吃饭时候,叫陈虾子到熟切担子上买十四个钱熏肠子,三个人同吃,那陈虾子到口不到肚,熬清水滴滴。
日,毛二胡子向陈正公道:“昨日听得个朋友说,这里胭脂巷有位中书秦老爷要上北京补官,攒凑盘程,时不得应手,情愿七扣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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