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既然抛来橄榄枝,卡萨尔·莫兰没有不接理由。于是他迎着德蒙特走上二楼宴会厅,宾客们早已将宴会厅大门团团围住——
轻柔小提琴声响起,宴会在片恭维和祝贺声当中继续,只是气氛变得更加热烈些。
看着德蒙特公爵和领主起加入宴会厅交际圈,戈尔多轻轻松口气。扭头看,却看见仍旧垂头丧气伯里恩和踌躇不前领主夫人。
戈尔多:“……”
“戈尔多。”委屈伯里
德蒙特·庞德望着这轮月亮,无言静立。
原来小时候陛下是这种感觉吗?和青年时期他相比,简直是两个人啊。
……但即使找不回熟悉那个陛下,德蒙特·庞德也已经满足。
陛下现在至少还活着——
“公爵阁下?”卡萨尔·莫兰打断德蒙特思绪,“宴会厅在二楼,那里有空着房间供您歇息。”
德蒙特曾经设想过,自己再次见到戈尔多·莫兰时,会是什样心情。
在从帝都赶到这里途中,德蒙特无数次梦到,他所效忠、追随着君王坐在王座上,被那道雪白剑光贯穿胸膛。那个被血色染尽黄昏仍铭刻在他脑海里,是他心头旦触及就会撕裂创口。
他有无数话想与戈尔多卡·莫兰倾诉。但当他真正看见这个人时候,他却有种恍如隔世之感,然后……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十岁戈尔多·莫兰。是备受领主宠爱私生子。
他不是德蒙特记忆里那个,以黑暗魔法震慑整个西大陆君王。
从帝都赶过来需要不少时间。虽说德蒙特乘坐是公爵专属马车,比起般马车更加舒适,但是他路心事重重,也算是舟车劳顿、需要休息。
“没有提前告知要来参加你生日宴会,是唐突。”德蒙特稍稍放缓语气,“当然,还有些事情想和莫兰先生谈谈。不过,们可以把正事放到明天再说……毕竟今天是你生日,卡萨尔·莫兰先生。”
卡萨尔·莫兰应下。
倒不如说,他有些惊讶。
他从前是见过这位德蒙特公爵。德蒙特贯盛气凌人、随心所欲,但这次,他说话态度可以说是友好地惊人。
无论相貌有多相似,他们始终是两个不同存在,甚至内里截然相反——
德蒙特·庞德记忆里那个黑色君王,冷若冰霜,即使是笑容也透着薄凉而死寂味道。危险且充满诱惑外表之下,是颗被纯然黑暗包裹心灵。
而德蒙特眼前这个,是少年版本卡萨尔·莫兰。
他俊美、优雅,双眼透着黑曜石般温和色彩,纤长睫毛扑扇时如黑色凤蝶蝶翅般轻逸,如同个浪漫而轻浮梦境。
他们俩个是深渊,个却是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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