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上顾绒都万分小心,他既要抬头看看自己头顶有没有人再次高空丢物,又要注意着四周有没有什车辆忽然失控朝他撞来,所以等他走到医院时,都已经是中午点钟,医院下班时间。
不过顾绒却不急,他觉得安全最要紧,反正下午医生又不是不上班,等等就行。
顾绒在外科门口找个空椅子坐下,打算在这休息等待,顺便捋捋迄今为止他经历那些事——那次次死亡,到底是梦还是什。
说是梦,它们真实过分;说不梦吧,他又好端端地坐在这里,真叫人想不明白。
而且说不上来为什,顾绒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好像在医院里也不安全,可是医院这里又能发生什事呢?顾绒摇摇头,很想说服自己只是在杞人忧天,可他却又控制不住自己,边揉着屁股缓解疼痛,边转头偷偷打量着四周。
紧张害怕,甚至还很放松,因为他知道在宿舍时他肯定是没事——但走出学校大门就不定。
他回想起被压成纸片人之前看到那幕。
当时他觉得混凝土车司机脸上神情很轻怪,因为那时司机害怕源头似乎不是因为即将发生车祸,而是来源于他身后——后座另外个空着位置。
就仿佛那个位置不是空着,而是坐着个叫人无比恐惧,望而生畏诡异存在。
不过自己现在也很诡异,他是死还是没死?
这看,还真叫顾绒看出问题来。
午间在医院等待看病患者比较少,普外科这边只有两人——他和左前方长椅上坐着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上去约莫四十左右年纪,皮肤黝黑,眼角皱纹透着沧桑,似乎是个长久做体力活人,此时他身体微微发着颤,双手插在衣服腰兜里,额角带汗,做着和顾绒同样事——打量四周。他看着看着半回过头来,对上顾绒望向他视线,结果愣神几秒后,眼底原本慌张、犹豫情绪顷刻间就变成愤怒和憎恨。
“你们在看什?”他问顾绒,语气蛮狠凶恶偏又有些莫名紧张。
可是男人说普通话并不标准,夹带着不知道哪个地方方言口语,所以顾绒没听
顾绒低头望着自己手掌,反复收拢又握紧,还将手指搭上白瘦纤细腕子——他在给自己搭脉搏确认自己是否还活着,但不管顾绒做什事,他都没法给自己个合理解释和答案。
还是先去医院再说吧。顾绒心想。
至于怎去,顾绒已经不指望公交车和打,他想走着去,他也只敢走着去,谁知道再坐那些交通工具话他又会发生什事。
从学校去医院路程并不远,就算是走路,平时至多走上个半小时也就到,但顾绒走快五个小时才走到医院。
因为他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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