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几口气后,顾绒才稳住狂乱心跳,他仰起头,逆着刺目阳光望向沈秋戟,身体在轻轻打着颤:“沈秋戟,你、你……能看到身边有个女人吗?或者说,小孩?”
沈秋戟垂眸看着轮椅面无血色青年,眉头皱皱,如实道:“看不到。”
结果他没想到话音才落,顾绒纤长眼睫眨眨,两行清泪就直接簌簌地落下来,又可怜又无助地哽咽着:“那刚刚那个大爷怎说,说旁边站着个抱小孩女人啊?”
哪怕刚刚沈秋戟就在想法子要把顾绒吓哭,可真见顾绒哭沈秋戟又头疼——还容易鬼迷心窍,觉得那个整天和自己对喷,特别娇气讨厌,还有洁癖男室友可怜巴巴。
否则他也不会当初看到顾绒在宿舍哭就时心软送他来医院,甚至还陪着他起住院,给他当看护。
说那样,在逗个很可爱小孩发笑,而那刹,顾绒也不知道是他错觉还是什,他似乎真听到串如铃铛清脆,年龄很小孩子发出笑声。
顾绒脸“唰”就白。
他从轮椅上飞速站起,抓着沈秋戟手瘸瘸拐拐地就要往旁边走。
这动作把同坐在轮椅上大爷看得是愣愣:“欸?这是怎?”
顾绒现下也管不什礼貌不礼貌事,轮椅大爷话叫他如置寒冬,浑身冰冷,哪敢还停留在原地?
沈秋戟在口袋里摸半天也没摸到纸,就手忙脚乱地用手去给顾绒擦脸,还安慰他:“好好,别哭,你想想这世界人那多,撞鬼肯定也不止你个。”
然而大概是他经常锻炼缘故,沈秋戟手很粗糙,眼泪是帮顾绒擦干净,但他也在青年面颊上揉出红痕。
不过顾绒现在只忙着害怕,根本没工夫找他算账,就只是红着眼睛,眼眶里水光打转,眼泪欲落不落:“可是他们都不像,天天能见鬼。”
沈秋戟望着顾绒眼底泪花,莫名地就是不想青年在哭,他也没谈过恋爱,更不解要怎去安慰人才好,想想就说:“那你也算是运气好,昨晚上又是白丝女护士又是少妇女鬼,今天还有抱崽人妻
沈秋戟也句话都没说,回头拿顾绒轮椅扶着他重新坐好,就推着轮椅带顾绒往和轮椅大爷所在地方相反方向走。
轮椅大爷本想喊住他们,可随即他也瞪大眼睛不敢再说话,因为他看到青年那个抱着孩子女人,居然以种人类不可能做到扭曲姿势,缠到青年背上。
然而离开顾绒对这切却无所知。
直到他们快进入住院大楼时,顾绒才赶紧按住轮椅,对沈秋戟说:“别走,那边没有阳光……”
他望着自己已经进入阴影足尖,瞳孔骤然缩紧,像是触碰到滩血水般猛地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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