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生命痛苦堆积起来的繁华,这值得吗?或许对其他人来说是值得的,但沈秋戟始终认为这不值得。
谢映雪听着沈秋戟的话,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容,温声道:“阿戟,我带选命的时候,选了贫,这一命迄今为止,族里选的人并不多,能选出这一命,就代表着终有一,会遇到了命中注定他有姻缘的那个人,届时会明白所有的。”
然而沈秋戟望向谢映雪的双目,眸光虽然坚定,却不是谢映雪那样的坚定:“我会明白,但我也永远会觉得,
“那我去找大哥睡。”沈秋戟拒绝了,“老是咳嗽,我睡不着。”
谢映雪笑着点点头:“好。”
谁知小孩走出三步远后,又回身来望着他问:“七叔,快死了吗?”
“可能快死了吧。”谢映雪轻叹,“不我还不想死,所暂时是死不了的,不用担心。”
沈秋戟又问:“是因为不想死?还是因为我还什么都没学会,不能死?”
一月,新年伊始,瑞雪初降,在明月崖的石砖地上铺了浅浅的一层白。
谢映雪最喜欢这样的雪天了,雪量适中,为丰年的预兆,所每逢这样的雪天,谢映雪总会脱下木屐,赤脚踩在雪面上缓缓行走。
那么薄的一层细雪,稍微接触到一点温热都会融,可谢映雪走的地方从来不会留下任何脚印,只会留下他咳出的血迹。
“咳咳……”
几声轻咳后,谢映雪望着指缝殷红的血垂眸不语,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是他小徒弟沈秋戟的:“七叔,我的空调又被偷了。”
谢映雪闻言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沈秋戟,只念着族训道:“要为沈家死,也要为沈家不死。”
小孩见状朝他奔来,走的地方留下一串串脚印,望着他的眸黑沉,小声说:“七叔,我们一起逃吧?这样可多活很多年,而我也可在冬天睡上有空调的了。”
谢映雪挑眉:“等上学了开始住校,也一样可睡有空调的屋。”
“可我觉得这不值得。”他的徒弟仰起头,冷声道,“我前睡的地方也没空调,但我觉得那是值得的,因为我知道等我长大了,我还有改变的机会。可现在,后,直到我死,那样的机会我都不会有了。”
他们要用余生,去维系沈家的昌盛。
谢映雪:“……”
小徒弟又问他:“监控什么都拍不到,我有理由怀疑不是人偷的,这都不管一下的?”
谢映雪:“……”
不是不管,是没法管啊,就算没被偷空调也会自己坏,还是修不好的那种,他能有什么办法?再说这孩今年才几岁啊,刚他膝盖,就这般老横秋的,一点笑脸都不爱给。
但想起上个月沈秋戟空调也被偷,在家里骂了小偷三天脏话的壮举,谢映雪有些头疼,沉默几秒后,谢映雪提议:“要不今晚去我房里将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