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直在说实话啊,可陈玉清还是向他道歉。
谢印雪后来想很久,觉得他还是继续心口不吧,这臭毛病没人监督他改不,愿意监督他人也都死绝,那就这样吧,反正他又不是完美无缺人,有点口是心非烂脾气怎?
想到这里,谢印雪又不禁埋在陈妈肩头低低笑起来。
陈妈拍着他肩叹气:“你说你不难过,那就别哭啦。”
“嗯。”谢印雪答应她,问点别,“您身后事都安排好吗?”
谢印雪还记得他还不叫谢印雪,而叫沈秋霖时,沈怀慎曾经问过他:“阿霖,你愿意跟着玉清师父去明月崖吗?在那里,你能活到百岁哦,活得比爸爸还要久。”
他不知道活到百岁是多久,他只知道沈怀慎看他目光里满是悲哀与痛苦,于是他问沈怀慎:“爸爸,如果说愿意去,你还会这样难过吗?”
沈怀慎告诉他:“不会。”
故谢印雪说人生第个谎,他说:“那愿意去。”
结果后来他发现,沈怀慎也在骗他,所以“言不由衷”大抵就是他们家遗传病吧。
暖暖身吧。”
然而谢印雪不肯接,他只是执拗地摇头。
“你乖,听陈妈话啊,你看你外衣都不穿件。”陈妈抬起手替谢印雪拍去落在他肩头雪,“这些雪啊,都落在你身上。”
那些雪不止落在谢印雪肩头,还落在他眉梢发间,染白他眼睫,也染白他眼瞳,却无法停留在陈妈身上。
“对不起……”谢印雪颤着声道歉,“做不好……”
陈妈说:“安排好,你师父走之前就打点好切,你不用操心。”
陈玉清曾短暂地治好他。
因为陈玉清说在他面前,自己定要说实话,说谎话他能看得出来,他还会觉得很愧疚:原因是徒弟对师父说谎,那定是师父错,是他没教育好徒弟,他要和徒弟道歉。
谢印雪哪里舍得让这好师父和自己道歉?
他在陈玉清面前想要什,不想要什,从来都不藏着掖着。
可最后他真心话让陈玉清死。
“你做直都很好,只是要走,没办法留下来看你以后做得更好。”陈妈仍是那样温柔,像母亲样,连最残忍告别都仿佛带着温度,“也不想让你师父等太久,“你知道们还会再见,就是那时或许和你师父都不认识你,可们终究是会再相遇,所以阿雪你别难过。”
谢印雪闭上眼睛,抱住陈妈没有温度身体笑着说:“对,不难过,们会再相遇。”
看,他又口是心非。
明明他想说是:可不愿意等那久,舍不得你走。
但到嘴边却通通变成另外意思,这到底是为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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