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沿着大厅走来,因为需要控制浮空器支撑身肥肉,所以路走得晃晃悠悠,就如只鸭子般。他下巴上肉抖个不停;橙色袍子下,浮空器轻轻摇动。他手上戒指闪闪发亮,织缀在长袍上月白火焰石明亮耀眼。
男爵身旁跟着菲德-罗萨,年轻人头黑发烫成个个发卷,显得放荡不羁,却与下面那双阴郁眼睛格格不入。他穿着黑色紧身束腰外衣,条紧身喇叭裤,小脚上套着双软底鞋。
芬伦夫人注意到这个年轻人走路姿势和紧身外衣下肌肉,心想:这是个不会让自己长胖人。
男爵在他们面前站定,像抓什东西般把抓住菲德-罗萨手臂,说道:“这是侄儿,未来男爵,菲德-罗萨·哈克南。”
进步这个概念起着种保护机制作用,使们不至于害怕未来。
——摘自伊勒琅公主《穆阿迪布语录》
十七岁生日那天,菲德-罗萨·哈克南在家族竞技场上杀死他第百个奴隶角斗士。来自帝国宫廷观察员芬伦伯爵和夫人专程前往哈克南母星——杰第主星——进行观礼。当日下午,他们受邀和哈克南直系成员起坐在三角竞技场金色包厢中,观赏这场盛事。
为庆贺这位准男爵寿辰,也为提醒全体哈克南人,这位菲德-罗萨乃是指定爵位继承人,这天被定为杰第主星节日。老男爵已经颁布法令,宣布从这天正午到次日正午为休息日。在家族城市哈克,人们费尽心机营造欢乐气氛:建筑物上旗帜飞扬,面朝宫廷大街墙壁都被粉刷新。
但芬伦伯爵和夫人注意到,离开主干道,什东西都显形:垃圾堆,粗糙棕色墙壁把倒影投在个个黑黝黝水坑里,还有鬼鬼祟祟、到处乱窜人。
在男爵蓝墙城堡中,切都装点得极为华丽,但伯爵和夫人看得到背后高昂代价:到处都是卫兵,他们手里武器闪着特殊光泽,受过训练人眼就能看出,这些武器处于频繁使用状态。就算在城堡里,从个区到另个区常用通道都设上岗哨。仆人们走路方式、肩膀状态……以及始终警醒眼神,都显示出他们曾受过专门军事训练。
“压力越来越大,”伯爵用密语轻声对他夫人说,“男爵刚开始明白,干掉雷托公爵,他付出多大代价。”
“改天定要给你说说凤凰浴火重生传说。”她说。
他们来到城堡接待大厅,等着前往家族竞技场。这个厅不算大——也许只有四十米长、二十米宽——但大厅四墙上有着些装饰性柱子,往上慢慢变尖,同时天花板微微拱起,这切都给人以种空间很大错觉。
“啊,男爵来。”伯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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