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方向远远传来阵咝咝声,种沙低语。不会儿,他看到远方曙光下沙虫轨迹轮廓。保罗立即意识到,自己以前从未见过这大造物主,甚至没听说过有这大尺寸沙虫。它长度看上去超过半里格【7】,凸起巨头路拱起沙浪,像座不断向前移动大山。
无论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从没见过这样景象,保罗提醒自己。他急忙跑上前,在那怪物将要经过路线上站好位置,所有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这紧张刻上。
漠地表。
是名沙虫骑士,保罗对自己说。
他低头看眼左手钩子,心想,只需划动钩子,沿着造物主巨大身躯曲线向下,就可以让它翻滚转身,指挥它去任何他想去地方。他见别人这样做过。训练时候,他也在别人帮助下,爬上沙虫背,骑过小会儿。等捉来沙虫被骑得筋疲力尽,躺在地上动不动时,就必须召唤另条沙虫。
保罗知道,旦他通过考验,就有资格踏上二十响旅程,前往南方休整番,恢复自己体力。那里是女人和家人为躲避屠杀而隐藏地方,也是部落培养新人、生育后代地方。
他抬起头望向南方,边提醒自己:响应召唤、从沙海中心狂奔而来造物主是个未知数,这次考验对召唤者本人而言也同样是个未知数。
“你必须仔细判断造物主离你有多远。”斯第尔格曾解释说,“你必须站在足够近地方,这样才能在它经过时骑上去;但也不能靠得太近,否则它会口吞掉你。”
保罗突然下定决心,抽掉沙槌插销,沙槌开始旋转,召唤鼓声从沙下传出去,种缓慢而有节奏敲击声:“咚……咚……咚……”
他直起身,扫视着地平线,记起斯第尔格所说话:“仔细判断趋近沙浪。记住,沙虫很少能在不被发现情况下接近沙槌。同时还要仔细聆听。般情况下,看见它之前,你首先会听到它声音。”
契尼话也回荡在他耳边。那是晚上她担心得睡不着觉,轻声跟他讲注意事项。“当你在沙虫前进路线上站好位置之后,必须纹丝不动。你必须把自己想象成沙漠部分,好好藏在斗篷下,把自己完完全全变成座小沙丘。”
他慢慢扫视地平线,凝神聆听,搜寻着别人教授那些识别沙虫活动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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