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医生得出诊断结果也很不乐观,郁裴患上科塔尔综合症,这是种比较罕见精神疾病,患者会觉得自己正在死去或是已经死去,他们会奇异地感知自己身体点点地腐烂,甚至生出蛆虫,就算能偶尔睁眼移动,他们也只会以为自己是具行尸。
至于郁裴为什会得这样病,心理医生给出解释是,郁裴在之前就可能已经患有很严重抑郁症,加之宁家遗传精神分裂症,郁裴会患上这样病其实并不奇怪——他很大可能,是以为自己在之前那次严重哮喘发作时就已经死去。
没有经历过哮喘发作人永远无法体会那是种怎样感觉,它来临时候就好像你肺里被塞满棉花,口鼻都被个巨大塑料袋罩住,你张大嘴巴呼吸,能够进入肺部空气却越来越少,四肢也随之麻痹痉挛,最可怕是,你意识在你完全休克之前是能保持清醒,你会慢慢感觉到自己在稀薄空气中缓缓窒息,那是种无限逼近死亡感觉,而你正在感知着你死亡。
宁静兰到底有多恨郁父,才会选择让他在这样感觉中死去,而她不管不顾郁裴,到底又是以怎样种绝望,在窒息痛苦中以为自己也已经
多少怜惜。
郁卿只来得及匆匆看他眼,知道他脱离危险之后就离开医院,让庄叔照顾他,他得去处理郁父去世事情。他得应付警察,因为他母亲宁静兰调换郁父哮喘气雾剂,郁父拿走是个已经空气雾剂——是宁静兰从郁裴手里骗走气雾剂。
宁静兰心只想要郁父死,完全不顾没有气雾剂郁裴发病时会不会也会跟着死去,或许在她眼里,这个不是她“儿子”少年死会更好。
郁卿至今也不敢去问郁裴那天哮喘发作,是不是因为知道宁静兰拿走他气雾剂缘故。
那件事成为他们身上道外露张狂疤疮,永远沉默地流着浓血,不能触碰。
边是母亲,边是弟弟,郁卿无法从中做出取舍,等到他目送郁母被医护人员和警察带走后,他才能从茫然中脱身去医院看看郁裴。
然而直守在郁裴身边庄叔却告诉他,郁裴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郁裴从醒来后就直很沉默,不说话,也不吃东西,任由医生和护士摆弄他身体。庄叔想要强行给他喂点食物,郁裴也不反抗,只是吃完之后很快又会吐出来。
他大部分时候都是闭着眼睛,呼吸很缓很慢,让人无法分辨他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偶尔在护士和医生翻动他身体时才会睁睁眼睛。
所以郁卿再次去医院看他时,郁裴已经清瘦不少,他无法吃任何东西,只靠营养液维持着身体所需必要元素,郁卿和庄叔赶紧为他联系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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