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璨不知道贺平意说这话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能感觉到有什东西在诱惑着他。同桌这个词,可比同班同学诱惑力大多。做题时手肘都能碰到起,去打水可以问问对方要不要,上课打盹时会被对方提醒……这些小事,只要想到画面里另个人是贺平意,荆璨便会不可抑制地心动。
“其实,学什都差不多。”荆璨强装镇定,将话说得轻巧。
贺平意突然伸出只手,扶着荆璨下巴,逼得他转头看自己。他很轻易地便捕捉到荆璨眼底没来得及藏起慌乱,但并没有戳穿他。
“看来,你不想跟当同桌。”
下巴上手指干燥又灼热,荆璨握着笔手渐渐收紧,他将头朝旁边歪,逃离贺平意掌控。
补习地点选在荆璨家,时间是每天晚自习后。贺平意开始还不大上心,毕竟他答应荆璨补习完全是为顺荆璨意、哄他开心。所以,经常是荆璨在那里给他认真讲题,他吊儿郎当地盯着荆璨看。本来只是看着玩,结果越看越觉得荆璨长得是真好看,也就越来越挪不开眼。
荆璨总能发现他不专心,但也从来没有说过他什。有时抬眼撞上贺平意直勾勾看着自己眼睛,荆璨也只是稍微卡个壳,便自顾自接着讲,至多提醒他句:“看题。”
贺平意想,大概没有比荆璨脾气更好老师,好像无论他做什,荆璨都不会生气,哪怕是因为他次次走神而使得荆璨不得不次次重复已经讲过知识点,荆璨也从没对他表现出丁点不耐烦。
“荆璨,”贺平意忍不住用笔杆戳戳他脸,有些好奇,“你会发脾气吗?不对,应该问,你发过脾气吗?”
荆璨不是很明白,看着他问:“为什要发脾气?”
“们身高差那多,就算同班也当不同桌。”
“那不定,大家坐下都差不多。而且……你如果学理,成绩肯定好得
贺平意哑然失笑。
慢慢地,贺平意便习惯荆璨讲题时那种不紧不慢语速。和平日里经常总是紧张得说不出话样子完全不同,这时荆璨总是从容,有条不紊。他好像从来不会被任何数学题难住,无论贺平意问什,无论在表述问题时有多词不达意,荆璨都能很快抓到那个令贺平意困惑点,并给他做出清晰明确解答。
“真觉得,你不应该去找什刺激,应该老老实实学理。”贺平意按照荆璨给他讲例题思路顺利解出另同类型道题,由衷地说。
荆璨没有说话,只手拿着根红笔探到贺平意身前,在他卷子上打个对勾。
贺平意不作声地瞥他眼,等荆璨也抬眼看过来,他才接着说:“你要是当初学理,说不定们就是同班同学,没准还能做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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