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尸体被他踹在地上,死这多天,关节都脆,以种奇异姿势歪在边。
确认是人不是鬼,方岱川胆子就大得多,他上前去,将尸体翻个面。
果然是啤酒肚,高温海边埋几天,尸体早腐烂得不成样子,只是用黑色披风层层裹起来,味道没有散出去。现在被李斯年踹,再被他翻,那股子属于人类尸体腐败味道扑面而来,熏得方岱川好险没吐出来。
“他是怎被搬到这里来?”方岱川捂住鼻子纳闷儿道,“杨颂说看到鬼,就是这个?”
李斯年转到桌子那边,观察桌子上烛台。
”方岱川严肃道,“说,没有下次。无论里面是什东西,无论有多危险,要在你身边。把锁在门外,你自己应对危险这种事,没有下次。”——语气咬得很重。
李斯年呆呆地看着他,他眼底圈红痕,额头冷汗淋漓,顺着侧脸和鼻梁滴下来,整个人仿佛从溺水后被从海里打捞起来般。李斯年有些不是滋味,他抹抹对方额上汗珠,低声辩解道:“担心你害怕……”
他说到半,说不下去。——即使在最害怕时候,方岱川反应也没有这激烈,脸色青白,汗透重衫。
失去带给你恐惧,远甚于危险和鬼魂吗?李斯年眼神几乎瞬间放空,他打住解释。
“没有下次,”李斯年不自主地冲他张开手臂,陈恳道,“保证。”
蜡烛已经即将燃尽,蜡泪留在烛台蜡槽里,存不住便又流出来,在桌面上流做摊。
“尸体最迟昨天晚上,最早是前天运上来,”李斯年指着桌上烛台说道,“第四天时候,别墅电路系统开始出问题,在那之前搬尸体,不需要烛台。这粗蜡烛都烧光,最早也是昨天晚上点燃。”
“会是杨颂吗?”方岱川打个哆嗦。
李斯年摇摇头:“这重尸体,杨颂个人搬上来,怕是很难。”
那会是杜苇吗?除他们两个,第四天开始,只剩杜苇个男性。方岱川想着,却没有问出声来,就算知道是谁搬又能
方岱川观察下他表情,确认他说得是实话,这才猛地扑上去,右臂死死箍住李斯年肩膀,危险和恐惧瞬间抽离,摸到温热皮肉巨大安全感慢慢回拢。方岱川手臂微微颤抖。
两个人沉淀片刻情绪,这才慢慢分开。
他们靠得很近,但是比起某种最亲密关系,又始终差那点。
方岱川抵住鼻子吸吸,低头道:“你刚才说什来着,啤酒肚尸体?”他现在从情绪里抽离出来,那股凛然气势倏忽消失不见,整个人又随和听话起来。
“是冲来。”李斯年冷笑声,捏捏手指,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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