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个屁!傻逼!”方岱川边用酒冲洗刀具,边哭得稀里哗啦,他抬臂,用胳膊使劲蹭下眼睛,骂声里都是哭腔和拼命吸鼻子声音,“踢开她就好,干嘛扑上来?你以为你是钢铁侠吗?皮肉能顶住钢针?扎住又如何?!你明知道不会死,谁捱不是捱?又何苦挡这下!”
李斯年哆哆嗦嗦地笑:“时情急……忘……也是扎进去才想起来,不至于死。”
方岱川手上动作停,他听懂,李斯年再算无遗策,那瞬间也根本想不到剂量和致死关系。他扔下刀转脸就哭
方岱川听他这说,才彻底回过神,他站在原地抽噎两声,原本锋利,bao虐气势瞬间消散。是真吓个半死,方岱川想,寂寂冷雨浇头,他却出满身满背汗。
他走过来,弯下腰,将李斯年从地上半拖半抱起来。
李斯年脸色惨白,整只左臂都耷拉在身侧,动也不能动。
“咱们回去,管他们去死。”方岱川抽抽鼻子,将李斯年抱扶着。路过杨颂时,看也没看她眼。
“李斯年是boss人,他是来看着们自相残杀。”杨颂在他们身后,低低地笑出来。
冷得浑身血液凝结成冰。他步步走近杨颂。
“听说,方岱川!”李斯年挣扎着在他身后喊道,太用力以至于指甲都死死嵌在自己肉里,“你站着别动!你听说!”
方岱川回身瞥他眼,站在他和杨颂之间。
李斯年也急,冷汗顺着他额角划过眼侧,像道泪痕。
“那管毒液是空!死不!你他娘给回来!”
方岱川脚步停下,头也不回地冷道:“死都死,关你屁事。”
字句,掷地有声。
李斯年房间前,方岱川抖着手指,刷几次才刷开房门。
他将李斯年小心地扶到床上,手里提着把从厨房弄来餐刀,酒瓶细长瓶颈在酒架上磕开,琥珀色酒液洒刀尖层浅蜜。
李斯年看着他忙前忙后身影,低声说道:“对不起。”
远处声滚雷。
“相信,川妹,”说着,李斯年竟强撑着笑,“蛇毒注射定量才致死,就算眼镜蛇毒杀死个成年人,也需要4至8克。川儿,……你回来,你信。死不。”
死不,只是痛而已。
即使是轻微不致命剂量,进入人体,血液反应也是样。血液凝结,肾脏出血,发烧,疯狂出汗,这些反应个不少。人体健康免疫强劲时候,也许能轻易扛过去,李斯年前些天才刚刚中过次毒,缺医少药,高烧生捱二十四小时,如今这关,其实并不好撑。
但他不敢跟方岱川说,他怕方岱川时激愤,真双手染血。染血也没什,然而他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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