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京伴读您慢走。”穆奎说,“殿下送他回屋就是。”
京渊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负手握住《祭文集》踏着落日余晖离开。
萧霁宁看着他黑『色』身影渐渐消失,心中觉得他虽然还是看不懂京渊,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自己与京渊靠近些。
晚上,他缩在被窝里和小蛋说话:“京渊娘……早就去世吗?”
小蛋回他:“他今天不是都已经和你说吗?”
渊生母是个怎样人,所以他不会听京渊三言两句就妄下评论,再说京渊说其实也并无道理,生来病死乃人之常态,不论何人,终有死,而活着人不该直沉浸在哀痛之中,应该走出悲痛,继续好好地生活下去,这才是逝者们希望看到幕。
只是萧霁宁还有个疑『惑』没有解开,今日是京渊他母亲忌辰,那他看祭文集做什呢?这祭文集,不可能是写他母亲啊。
而马场快行至宫门时,云山寺报时暮钟背敲响,京渊侧眸看向云山霞云缭绕山顶,低声喃道:“只是快活久,便不知道伤痛为何物。不知伤痛为何物生,也会叫人难过啊……”
他声音太轻,未传到萧霁宁耳中便在暮钟声中消散,逝去没有丝踪迹可寻。
宫内切如常,穆奎候在扶云宫门处,见到京渊把萧霁宁平安送回后松口气。
萧霁宁蹙眉:“可她应该还很年轻吧。”
“正常。”小蛋说,“古时战争频繁,人均寿命很低,尤其是女『性』。要是生在王朝鼎盛之际还好,要是生在国之将倾时期,那早早去倒还是种解脱。如果按照京渊所说,他娘亲常年多病,虽然生于大富大贵之家,但病直治不好用名贵『药』材吊着对她来说也是种折磨。”
这种感觉萧霁宁或多或少懂些,就比如上辈子他出车祸醒来后,发现自己腿没用以后解脱放松情绪,其实是甚于难过伤心,因为他不能用腿走路,就代表着他不用再去参加比赛。
“唉,就是……”萧霁宁叹口气,“直以为,他在京家应该挺受宠。”
“他是京钺独子啊。”小蛋对萧霁宁说,“子嗣对于这些世家大族来说何其重要你又不是不懂,京渊还是独子,不管
萧霁宁先前因为喝『奶』拉稀被萧帝放几天假,他上午又不和几位皇子块念书,下午时训武场皇子们也不知道萧霁宁病好已经能来上课,便都没人发现他逃课。
“殿下——”穆奎小跑到萧霁宁面前,弯腰问他,“您给大公主买璎珞挑好吗?”
萧霁宁晃晃手上礼盒:“已经挑好,在这里。”
穆奎笑道:“那就好。”
京渊扯唇揖道:“既然殿下已平安回到玉笙居,那京渊也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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