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又问:“你个人私心,与寻峦派宗门大局,孰轻孰重?”
张玺仍然苦笑:“这话不好答,它本就很难分清,若定要分开说,以寻峦派大局为重。”
游方笑:“有张长老这句话就好办,其实在梅某看来,您确是整合寻峦派最合适人,这些年你也直在做准备,此私心也是公心。否则话,也不会带着寻峦玉箴来广州找你,而是去香港找陆长林或包旻。但事情还要步步办,能再问你个问题吗?”
张玺听游方语气似乎已有主意,赶紧点头道:“兰德先生尽管问,张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些话张玺不太好说,张流冰却没有太多忌讳,这小子很能见机。游方答道:“这本就是密谈,不传外耳,流冰公子可畅所欲言。”
张流冰又看父亲眼,张玺点点头,他才说道:“寻峦玉箴若在他人手中,不过是枚古玉而已。寻峦派多年宗门不整,其内情当然不是因为玉箴未回,而是众人各怀私虑而成派系,想占便宜又怕被别人占便宜,所以每次商谈都是场争执不欢而散。
时至今日沉疴已久,陆长林心知自己无领袖宗门之才,当然想维持现状得过且过。包旻师叔心怀不满,有另立门户之心,但寻峦派同道仍想寻求大树荫护,包师叔本人则没有这个能力。认为有心有能者,只有父亲张玺,这不是儿子夸父亲。
可寻峦玉箴毕竟意义不凡,只要它出现,寻峦派非得解决历史遗留问题不可,众人再无推脱借口。这样来祸福难料,没借口,也就没缓和矛盾余地,处理不小心,会将多年积累分歧激化,它可能成为整合宗门契机,也可能成为寻峦派正式分崩导火索。”
他口气说出这番话,游方是连连点头,不得不赞道:“流冰公子,难怪李丰师兄对你赞赏有加,果然是既有主意也有见地。”
张流冰有些不好意思答道:“自从去年在康乐园偶遇李丰前辈,这些事,已经想很久。”
游方又问:“你只说出问题所在,却没说如何解决,请问你有什主意吗?”
张流冰眨眨眼睛:“这些大事,个晚辈能有什计较?兰德先生既然拿出寻峦玉箴,又问出刚才那番话,定有所指教,与父亲洗耳恭听。”他挺狡猾,想先听听游方是什看法?
游方也不客气,直接问道:“张长老,请问你有私心吗?”
这话太直接,张玺苦笑着答道:“若说张某没有私心,那是不可能,说出来恐怕兰德前辈也不信,但初衷还是整合寻峦派宗门传承。父亲就曾是寻峦派执法长老兼外堂堂主,自幼就是寻峦弟子,寻峦派荫护给今天切,不想后人失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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