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信舱内,她设置接收器进行扫描。她听着起起伏伏静电声和大气干扰呼呼声,想到明天这个时候,她要已经在回地球路上,要已经在地球表面—如果切进展顺利话,她这样提醒自己。她昨天感受到那种轻松,那种放下她曾经历过切、所做过决定和爱过人所带来自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沉重。它像逐渐积聚重力那样,慢慢潜回她四肢。未来,几个小时前还如此美丽而空洞,现在却充满未知可能性。她那驻留太空单调命运像道流动暗影那般消失。她想到哈珀,昨晚苦乐参半告别突然之间裂开缝隙,变成种开端—这是种未知而飘摇状态。
她继续扫描着,希望那个在北极男人能听到她声音,但他们之间频率已经好几天毫无回应。与他交谈具有特别意义—它能融化她,虽然只是点点,但消融自任务开始以来直冰冻那部分自己,甚或更久之前自己:自从她意识到失去家人,而他们从开始就不属于自己。她与那个在北极男人相隔如此遥远距离,却还能维持这样似有似无联络,这让她觉得,哪怕是稍纵即逝东西,于悲伤而言也自有其分量。即使是只言片语,也自有其意义。
你能帮下忙。今天结束前,们起演练次模拟着陆,然后第二天早晨出发前,再模拟次。会检查‘联盟号’上生存装备。苏利,你能最后再试次通信系统吗?有没有忘什?”
“觉得没有,”泰尔说,“们开始吧。”
大家离开后,苏利仍坐在桌旁,等着像沙尘,bao般席卷全身思绪消停下来。她知道自己应该吃点东西,但吃不下去。她在口袋里放根蛋白质棒,留着之后吃,然后离开空荡荡离心舱。当她穿过出口,进入温室走廊后,发现哈珀在那儿等她,假装在检查植株情况。
“你没事吧?”他问。
“没事,”她说,“只是很惊讶。有点儿……想,是害怕。”
“因为什?”
“猜是因为下面情况。本来已经决定放下切,你知道,只想着吃饭,睡觉,每天看十五次日出,可现在—现在,切都将改变。”
他抚摸她手臂,握住她胳膊肘。又是阵暖意:那千扇门又敞开点儿。他抬起手腕看表,那个简单动作让她心乱如麻。她凝视他手臂上凸出蓝色静脉紧贴皮肤,想象着再次感受他跳动脉搏。
“得走,”他说,“有很多事要做。”
她点点头,转过身去。“那是自然。”她说道。然后他离开走廊。她在番茄植株前待会儿,思索着。她摘其中颗黄色番茄,尝起来像是幸福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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