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把茶馆关了,从明天开始就不营业了。”我伸出那只拿着信封的手,回来的这一路上——从公车汽车站回来的180步——我都紧紧拽着它,我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信封被捏得略微有些汗湿。“他付给了我三个月的薪水。”
这天开始
“斯基亚奈斯。”
“就这么定了。酒店你可得找仔细了,在网上操作吧。他和你爸爸午餐时从新闻上看到了点什么。显然,他们在选择观光地点,以及讨论要紧的预算部分,你到那儿时才能知道这些情况。爸爸,您要来杯茶吗?露没有给您倒一杯吗?”她烧上水,然后瞧着我,可能她终于意识到我没说什么话。“你还好吗,亲爱的?你脸色差极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好像我还是个小孩子,离二十六岁还差得远。
“我想我们不会去度假。”
母亲的手停了下来。她的注视像X光一样穿透我的身体,打从我小时候她就是这种目光。“你和帕特闹矛盾了吗?”
他摇摇头。
“水呢?”
他点了点头。我递给他水时,他喃喃地说了句话,好像是“谢谢”。
母亲走进房间,她挎着个巨大的篮子,里面装着叠整齐的衣服。“这是你的吗?”她挥动着一双袜子问道。
“我想是特丽娜的。”
上,现在才四点半。”他从软垫里抽出手来,眯眼看了下他的表。“那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装作没听懂这个问题,而后我走进厨房。
外祖父坐在厨房窗边他的椅子上,正在研究一副数独拼图。健康访视护士告诉过我们这个游戏有利于帮助中过风的外祖父集中注意力。我怀疑只有我注意到他只是简单地填满所有的格子,根本就没有管是什么数字。
“嗨,外公。”
他微笑着抬起头。
“妈妈,我——”
“我并不想干涉你们的事情。只是,你们俩在一起这么久了,不时有些磕磕绊绊很正常。我和你爸爸,我们——”
“我失业了。”
我的话让母亲安静下来,话语在小房间里回荡,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失。
“什么?”
“我也觉得是。颜色真怪,肯定是让你爸爸的紫红色睡衣给染色了。你回来得真早,要去哪儿吗?”
“不去。”我倒满一杯自来水,喝了起来。
“晚一点帕特里克会来吗?他往这儿打过电话,你的手机是不是关机了?”
“嗯。”
“他说想提前安排一下你的假期。你爸爸说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些相关信息。你喜欢什么地方?益普索?卡拉普索?”
“想喝一杯茶吗?”
他摇了摇头,微微张开嘴。
“要冷饮吗?”
他点点头。
我打开冰箱门。“没有苹果汁。”苹果汁,我想起来,太贵了。“利宾纳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