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风吹起他的裤子,他挑了挑眉。
“是的,嗯,”我说道,“这也不是我在星期五下午想干的事。”
“你真的非常紧张,不是吗?”
我能感觉到他在端详我。
“噢,放轻松点,克拉克。我才是那个让滚烫的空气对着生殖器的人。”他对着轰鸣的吹风机
“告诉我,克拉克,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只是……我只是觉得第一次,如果有懂行的人在那儿,会更容易一些。”
“刚好跟我形成对比。”他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因为不能指望我了解关于我个人护理的一切吗?”
看医生,不然前一天我会整晚醒着为要开车送他去医院而发愁。我会开车,是的。但是我说我会开车就跟我说我能讲法语是一回事。是的,我参加了相关的考试并且过关了。可是我过关后,一次都不曾用过这项特别的技能。想到要把威尔和他的轮椅装进改装过的小货车,还要安全地送他去另一个镇,再安全地接回来,我的头皮直发麻。
数周以来,我一直希望在工作时间我可以离开那栋房子一会儿。现在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能让我待在屋里。我从一堆有关他的健康状况的文件夹中找出他的诊疗卡——厚厚的活页夹被分成“交通”、“保险”、“残疾患者的生活”以及“与医生的预约”四部分。我抓住卡,核查了一下今天确实是预约的见面时间。
“你母亲也去吗?”
“不。我看医生时,她不去。”
我没法掩饰自己的惊讶,我原以为她会监督威尔治疗的方方面面。
“你能操纵升降椅吗?”我坦率地问道,“你能告诉我具体怎么做,是吗?”
他看着我,打量了我一番。如果说他本来希望发生一场争论的话,他现在貌似改变主意了。“非常好。是的,他会去。他会是个好帮手。并且要是他在那儿,你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我不紧张。”我抗议道。
“显而易见。”他低头看了眼膝盖,我仍然用布擦着。我把面酱擦下去了,但是裤子湿透了。“那么,我去的时候会像一个内急失禁的人吧?”
“我还没有弄完。”我插上吹风机,对着他的裤裆吹。
“她以前是去的,”威尔说,“现在我们达成了新的协议。”
“内森去吗?”
我跪在他前面。我太紧张了,他的部分午饭掉到了他的膝上,我徒劳地想擦去它们,他裤子上的一块补丁湿透了。威尔什么也没说,除了告诉我不用道歉,但这对我的紧张于事无补。
“为什么?”
“没有原因。”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有多害怕。那天早上的大部分时间——我通常是用来做些清洗工作的——我读了又读升降椅的使用说明书,但我仍然担心我要独自负责将他升至空中两英尺的那个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