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店。我是理发师,他是我的客人。”
“哈,你是他周末的意外礼物。”
我肯定是一副若有所失的表情,因为他摇了摇头,温和地说道:“别介意。”
吸尘器乏味的嗡嗡响声从屋内
他看起来有些顽皮。“你可能会奇怪,”他说,“像丽莎这样的女孩干什么都靠自己的脸蛋,除此之外,一无所有。我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公平。她整理东西挺在行的,衣服啊,内室啊,她总能把它们整得漂漂亮亮。”
我强忍住嘴边的话:任谁都能把东西弄得漂漂亮亮,如果他们有个钻石矿钱包。
“她只消在房间里移动几件物品,看起来就会截然不同。我一直都搞不清她怎么做到的。”他朝着房间点了点头,“我刚搬进来时,就是她布置的配楼。”
我回想着设计得无懈可击的起居室,突然发现我对起居室的喜爱不像以前那么纯粹了。
“你和她在一起多长时间?”
“所以跑步?”
“所以跑步。”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让你为难,就用三个词来形容一下好了。”
我想了想。“积极、忠诚、着魔于身体脂肪比率。”
“那这可不止三个词。”
那些清洁工像疯子一样跑来跑去,至少还要再干上一个小时,你总得说点什么。”
我坐直身体,转过头来面对他。他的家用轮椅上有一个控制钮,可以抬高他的座位,这样他跟人讲话时,与别人的头部平齐。他不常用这个功能,因为这老让他眩晕,不过他现在用了。我要仰视他才行。
我紧了紧外套,眯眼看向他。“那么,你想了解什么?”
“你们俩在一起多久了?”他问。
“六年多一点。”
“八九个月。”
“不算长。”
“对我来说够长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
“晚宴上。一个超级可怕的宴会。你呢?”
“超出的部分白送。那么她呢?”
“谁?”
“艾丽西娅?”像之前他看我那样,我直勾勾地看着他。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高大的梧桐树。他的头发垂到眼旁,我真想帮他捋到一边。
“漂亮、性感、难伺候,极其没有安全感。”
“有什么东西让她不放心呢?”我还来不及过脑子,话就出口了。
他看起来很惊讶。“那可是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是啊,”我说,“确实如此。”
我弯下身,理了理他脚下的一小块地毯。阳光给人一种错觉——实际给的比承诺的少多了。我想起帕特里克,今早六点半他就起床晨跑。也许我也应该开始跑步,这样我们就能成为穿莱卡运动服中的一对。也许我应该买有褶边的内衣,并且在网上搜罗一点做爱技巧。可我知道哪一件我都不会真正去做。
“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个私人教员。”